“没,这当儿怎会想问这个问题?”她有些奇怪,“你不关心我跟影子组织成员交手的经过?”
“打打杀杀那些我不太懂,更机密的事你又不肯说……我是觉得以你的条件身边应该不乏追求者,是吧?”
“标准式回答,一是心理障碍,二是难以言说的苦衷,行了吧?”
“我以亲身经历知道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倒是苦衷,其实我有点好奇……”
“等等!”
清洗愈发接近创面谈戎似疼痛难忍,拿毛巾塞进嘴里,做了个继续的手势。接下来随着于煜并不专业的手法,她痛得冷汗淋漓,身子不停地颤抖,皮肤表面也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于煜愈擦拭心里愈加骇然:这一刀砍得真狠呐,从脖子底下划了道弧形直到股沟上方几乎贯穿整个后背,且创面呈侧翻状,可见对手铆足劲想把她劈成两半,幸亏她侧身躲避及时仅负了皮外伤——
以前听爸爸说过,鱼小婷、白翎都有这样的本事,即在交锋极度不利的情况下能够尽量以受轻伤的代价躲过致命打击,这样的话看似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实则伤的都不是要害。
“实在熬不过去,要不……要么我拿绳子绑着你,可能好些?”于煜建议道。
她先是摇头,见他不解艰难地取出被咬破了的毛巾,幽默道:“怎么,想非礼啊?”
他大窘:“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
“开玩笑的,”她继而道,“我刚刚经历过激烈打斗,手脚等关节部位不能被捆绑否则不利于血液循环,继续。”
说完她又用力咬住毛巾。
其实更痛苦的考验还在后面,等到清创完成后洒一遍药粉涂两遍紫汞涂时,纵使塞着毛巾她也禁不住发出呜咽声,显然疼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等到贴上纱布,于煜又问:“药箱里有止痛药,吃两粒吧?”
她又摇头,良久取出毛巾低微地说:“疼痛训练……抵不住这种强度,以后被俘严刑拷打怎么办?”
“咝——”
于煜倒吸口凉气,大富大贵家族出身的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不由得愣住说不出话来,闷头收拾药箱。
隔了会儿,她道:“哎,帮我……按下两边肩头,先前用力过猛了。”
“好!”
他很高兴能为她做些事,当下轻轻按了两下问道,“还行?”
她卟哧笑出声来,道:“真是文弱书生……这点力道蚊子都打不死,用点劲!”
“主要怕你吃不消……”
他不服气道,手里渐渐加劲直到她说“可以了”遂维持相应力道,按了几分钟,听她幽幽道:
“信不信?你是第一个这样碰我身体的男人,而我居然没翻脸。”
于煜心猛地跳了两下,强笑道:“你好久没讲玩笑了,所以很冷。”
“对,我就是无趣的人……”
谈戎坦率地说。
于煜也坦率地说:
“我觉得你心理包袱过重,巨大的不幸与灾难早就过去了,你越生活得幸福其实越能让亲人安息,自我惩罚完全没有必要。”
谈戎双臂枕在下颌没吱声。
于煜又道:“悲惨命运和遭遇都有其特殊环境,如果你有爱人和家庭,反而会时刻提醒自己切勿重蹈覆辙,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难道不是好事吗?反之,我就属于不懂得珍惜,不知道夫妻双方应有的包容和体谅,到头来犯了大错!”
她费劲地转过头审视他,道:“你待人都这么真诚,都这样勇于解剖自我?”
“是啊,承认自身不足有什么问题?有过改之无则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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