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汤东明竟然这么晚了,独自来找自己,这就有些蹊跷了。梁健没有走到办公桌后面去,而是走向了沙发,顺口对汤东明说:“东明,过来坐。”言语之中带着一份亲切。
牛达给梁健续茶,又给汤东明泡了一杯茶:“汤处长,你用茶。”汤东明:“谢谢,牛处长。”汤东明在梁健和牛达对待自己的态度之中,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温馨。这种温馨有些久违。
“东明啊,戚省长他们已经喝好回去了吗?”梁健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汤东明没有靠在沙发之中,而是笔直坐在沙发的边缘,听到梁健问话,他又直了直身子,回答:“梁省长,戚省长他们都已经结束了,我把他送回家之后,才过来的。”从这句话中,似是能听出来,汤东明并非是因为戚明的吩咐才过来的。
心里有了这个判断,梁健就直接了当地道:“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你在外面听到了?”汤东明也不讳言:“没有听全,小会议室的密闭性是很好的,但是因为晚上比较安静,所以也听到了一些。不过,梁省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戚省长,请梁省长放心。”梁健直视着汤东明,认为他不是在糊弄自己,于是问:“东明,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汤东明听到梁健这么问,也看着梁健道:“梁省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梁健点了点头说:“你说吧,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栋楼工作的。”汤东明头微微低下:“梁省长,有机会的话,希望梁省长能考虑放我出去。”
汤东明的这个要求,着实让梁健有些意外。省长秘书这个岗位,是很多人都争着、抢着都要当的。汤东明却想要离开。
梁健:“东明啊,你提拔的事,这得省长说了才算啊。”汤东明摇了摇头说:“梁省长,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求组织上提拔我。我的意思是,只要放出去就行,平调没有问题,甚至不担任实职也没有关系的,梁省长。”这就让梁健更加诧异了,他说道:“东明,这就更难了。你现在的岗位特殊,省长秘书如果以平调的形式放出去,那省长该有多没面子;如果以降职的形式放出去,那就是在打省政府的脸了。”
听了梁健的话,汤东明的脸都苦了下来,他知道,梁健不是在信口开河。在机关当中,进有门槛,出有规矩,都得有一个说法。汤东明想要以平调或者降职的形式出去,恐怕是不大可能。梁健看出了汤东明的忧愁,就关心地道:“东明,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你看,我是常务副省长,也算是省政府的内当家。你有什么困难,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协调解决。”
汤东明看了一眼梁健,又低下头去,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梁省长,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尽管服务领导是我的本职工作,可是我不想出事。梁省长,我现在做的有些事情,突破了我的底线,也突破了一名党员干部的底线。所以,我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梁健又问:“东明,你可以具体说说嘛?”
汤东明抬起头,看了眼梁健,摇了摇头说:“梁省长,我能说的,只能到这里了。如果梁省长不能帮我,就当我没有来过,谢谢了。我这就告辞了。”说着,汤东明就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东明,你等一等。”梁健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知道,汤东明肯定以为他梁健是要套话,才想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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