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站在二楼的窗前,感觉宛若梦幻一般。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心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自从菲儿开出了条件,他胸中就充满了一种不断膨胀的东西。
那是希翼,那是企盼,那是渴望。
虽然菲儿的收购条件极其苛刻,甚至有损战斗民族的尊严,但好歹给了一份美好的希望,那是电影人的希望。
这个希望国家不能给,但菲儿可以给。
弗拉基米尔满怀希望的报了上去,然后祈祷着,等待着。
他相信菲儿是认真的,会让他当电影厂的厂长。他将会施展自己的抱负,打击贪腐,净化电影人的形象,让这个欧洲最大的电影厂重现辉煌。
终于,等来了电话。
一个女人让他通知所有员工,明天务必到厂上班。
弗拉基米尔欣喜若狂,收购谈成了,明天就会正式宣布。
他飞快的按照预案,有条不紊的通知骨干,让他们每人负责各自部门的通知,几个电话就搞定。
但没想到,这走上巅峰的希望,到了晚上就栽进深渊。
别烈左夫来了。
宣布已经收购49%的股权,正式接管电影厂,没他什么事了。
弗拉基米尔开始还抗议,你们一定弄错了,收购电影厂的是远东传媒。
别烈只是一摆手,保镖把他绑在椅子上。
他沉默了,面对现实了。
别烈开始问话:“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大门都没人看守?”
弗拉基米尔重新升起一丝希望,别烈似乎很重视电影厂,如果是因为这个把他绑起来,他倒是可以理解。
“平常有人看守的,但现在是奥运会期间,他们希望看到自己的同胞征服世界。”他平静地说。
别烈点点头,突然说了一句:“酒驾懦夫信任你是对的。”
弗拉基米尔一愣,莫名其妙地问:“酒驾先生信任我?”
“噢,你不知道。那是谁让你死死的守在这里?”别烈语气飘忽,难以捉摸。
弗拉基米尔却猛然醒悟过来,酒驾和夏川是同盟,别烈是和夏川作对,才收购的电影厂,所以认定他是酒驾或者夏川的人,这才把他绑起来。
他顿时怒火升腾,怒吼道:“去你马勒戈壁!”
蓬,腹部挨了保镖一拳。
他猛地一躬身,却被绳子勒住没弯下去,但已经疼的脸部扭曲。
等了一会儿,别烈再问:“是谁让你守在这里?”
弗拉基米尔咽了一口唾沫,死盯着别烈,冷冷的道:“你是不是猪?”
保镖刚想动手,别烈挥手制止,弗拉基米尔继续道:“我守在电影厂,是因为我是电影人,我是导演,把电影当做生命,哪怕这希望再渺茫……估计你这智商理解不了,你更接近动物……蓬!”
又挨了一拳。
这次弗拉基米尔一声没坑,他发现这一拳比刚才轻多了,反倒比刚才动静更大。
他心中感叹,公道自在人心,哪怕是一个保镖,也能明辨是非。
别烈却更加确定无疑了,如果看守一百亿美元黄金的人,那么容易屈服,那才让人怀疑。
他阴笑道:“弗拉基米尔,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你可以选择尝试哪一种……”
话音未落,忽然隐隐传来一片枪声。
一群保镖忽然全身紧绷,好似出鞘的利剑,进入战斗状态。
弗拉基米尔怔了怔,难道孙菲来救我了?
想想那个平凡的女人,忽然发现那么不平凡。
别烈眼睛一亮,“夏川狗急跳墙了?”
这岂不是坐实了黄金的事情。
“赌上他的嘴。”别烈吩咐一声,保镖照做。
别烈一摆手:“走,别关灯,拿他当诱饵,我们半路伏击夏川。”
弗拉基米尔心中一沉,夏川亲自来的?不可能吧,倒是那个可爱的女孩有可能来。
他心中无比焦灼,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那块布。
不知道等了多久。
枪声终于再次响起。
弗拉基米尔的心脏都要跳出腔子,那女孩真的被伏击了?
但这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他就隐隐听到别烈投降的声音,他差点以为听错了,伏击的人居然投降了?孙菲带了多少人来啊?
难以忍受的沉寂之后。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弗拉基米尔激动不已,又要见到那个女孩了。
然后就看见一个保镖,背着别烈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却不是孙菲。
弗拉基米尔愕然,别烈被小孩子打败了?
保镖径直把别烈放在椅子上,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小女孩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拽下他口中的布,用中文问:“你是手扶拖拉机?”
“不,我是弗拉基米尔。”他用俄语回答。
小女孩笑了,用俄语道:“电影厂就你一个人?”
“是。”弗拉基米尔说完,急忙又加了一句:“他们回去看奥运会了,平常有人守大门的。”
“嗯,别人不重要,菲儿姐姐果然没看错人。”
小女孩亲自给弗拉基米尔解开绳子,然后伸手道:“我叫金凤,接替菲儿姐姐的位置,远东传媒副总经理。”
弗拉基米尔赶紧握着她的小手问:“孙菲出了什么事?”
“女孩子家的事情,你别问了。”小凤并不计较,反倒更高看一眼。
弗拉基米尔本来想再问收购的事情,但又咽了回去。
小凤越发满意了,道:“找出纸笔给别烈先生。”
弗拉基米尔明白了几分,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平静的放到别烈面前,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别烈看得有些羞恼,尼玛的,这风水轮流转也太快了啊。
他带着满腔郁闷,写了一份放弃十年权益的协议书,签字。
弗拉基米尔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纳闷,他放弃了有什么用?他把协议书拿给小凤。
小凤仔细看了一遍,问弗拉基米尔:“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是受让主体,对你来说没有价值。他没说放弃了给谁,可以是给国家的,也可以是给他老婆的。法律上只要股权是他的,他就有解释权。”弗拉基米尔说。
小凤笑眯眯地道:“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这话让人费解,但弗拉基米尔却明白,笑了。
别烈脸色难看至极,他明白小凤只是考考弗拉基米尔而已。
小凤亲自把协议递到别烈面前:“你只有一次机会了,你可以不写,但别耍我。”
那保镖先别过脸去,他丝毫没有抓住小凤,替别烈翻盘的想法。
只是他心中奇怪,小凤怎么这么信任他?居然让保镖都留在外面?
别烈嘴角微微抽搐:“我大意了。”
然后重新写了一份,这次真没问题了。
小凤吹了吹墨迹,小心的折起,收入怀中,笑道:“别烈先生,合作愉快,您可以走了。”
别烈瞪了他的保镖一眼,保镖视若不见的背起他,向外走去,心中那个念头却在疯长,跟着这个小女孩,才是前途无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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