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听完秘书的汇报，想了一会儿，道：
“这件事对小镇影响很不好，一千八百多件文物，以前肯定还有，追究出来，责任不小。怎么通的关？有多少人收了贿赂？弄不好就是窝案，一动就塌方，这责任谁来负？
就算席冬然什么都不说，抓几个文物贩子镇上就能解决，为什么还得部里来人？是否同流合污先不说，这不是显得地方太无能了吗？
连带我都一身脏水啊。”
王老板感觉有些疲累，毕竟已经年近九旬，蜡头不高了。
秘书小心地道：“夏川只是对兽首志在必得，犯人还是有可能留下的，让王小石去谈谈吧。”
“不，芦老板去了又走了，什么都没管，这就意味着小石去了也没用。”王老板感叹一声：“夏川为什么六亲不认呢？”
秘书感觉老人有点糊涂了，只好提醒：“夏川不可能六亲不认，必定是有办法挽回芦老板的利益。”
王老板疑惑地问：“有必要脱裤子放屁吗？直接把人交给芦老板不就完了么？”
秘书苦笑：“不一样，夏川和芦老板，人家那是联姻。我们来摘芦老板的桃子，夏川赶巧知道兽首的下落，顺手泼我们一身脏水，再把芦老板洗干净，打击的只是我们。
小石的价值，和芦老板没法比，夏川需要的是正治支持，商业伙伴用不着。
这一点芦老板做的非常好，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任何事都发声支持夏川，而我们牵扯到军方的事情都不说话，这对夏川来说就没有多少价值了。
所以，夏川是想把您逼走，也是回报芦老板，同时也是让人知道支持他的好处，以后会有更多人支持。
现在我们不走就是一身脏水，甚至夏川会再坑我们一把。
试想一下，如果夏川再破获一个文物走私案、缴获个千八百的文物，会怎么样？这对他来说有难度吗？
连续破获两起文物走私案，我们就成人|民公敌了，黑到不能再黑，没有一个是白的，甚至该取消特|区待遇了。
但我们走了，就等于放弃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放弃，真是太可惜了。所以，还是让小石去谈判最好，什么利益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舍弃小镇。”
王老板沉默了许久，道：“我亲自去吧，带着小石。先让他谈，谈不拢我直接下令，你说我的命令夏川会不会听？”
秘书愣了一下，说：“按规矩应该听，可夏川是老百姓，他如果不听，我们也不可能抓他，你过后撤他警部顾问职也没用啊，他已经把人带走了。”
王老板目中露出一丝杀气：“不能抓他？”
……
工艺品厂的对峙依旧。
双方都隔着大门，谁也不越线，虽然大门是敞开的。
就在这时，远处车灯闪烁耀眼。
“这是红旗的车灯！”伍次友心中大喜，挥手示意：“退后列队！”
众井员齐刷刷退后，留出停车空间，整齐划一。
四辆红旗停在工艺品厂门口。
伍次友众人眼中露出畏惧，这就是权势。
众特警暗吸冷气。
夏川眼睛微眯。
老道喃喃道：“再有人出来和我决斗，我非把他打出屎来。”
“我同意。”夏川的声音更轻。
中间车门一开，王小石走了下来，其他车门，没有一个打开，仿佛随时可以离去。
“哈哈哈，到了小镇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王小石郎朗大笑，过来和夏川拥抱了一下。
夏川也同样的热情：“我没有一秒闲着，刚抓了一个文物走私集团，这不，这群井察来要人，你肯定不是要人的吧？”
“不是。”王小石毫不迟疑，既然夏川没有私下谈的意思，他也就公开说：“我只是来问问，你什么意思？”
夏川看着王小石忽然严肃的表情，却笑容依旧，轻缓的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众人顿时脸颊抽搐，连个星星都没有，你是说昨天吗？
王小石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开个条件，什么都可以谈，让地方接手这个案子。”
“你在开玩笑？”夏川忽然严肃。
王小石明白了，没有一丝可能，他叹道：“你何必参与正治呢，这不是违背你的宗旨么？”
“我只是打击文物走私，除此什么都没做。”夏川淡淡的道。
确实，夏川做的一点都不越线。
王小石没辙了，轻声问：“如果命令你留下呢？”
“杀。”夏川就一个字。
王小石顿时惊得毛骨悚然，他不可思议地问：“你疯了吗？”
“噢，我真没感觉我疯了，倒是你们像疯了一样，”夏川忽然厉声道：“果家每年天文数字的文物从这里走私出去，你们不去缴获文物，却在这拼命的保护走私犯？”
王小石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谁保护走私犯了？我只是让你交给地方处理！文物走私地方会打击，缴获文物谁不会？”
夏川轻笑一声：“别和我吹牛逼，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清点文物吗？我给你十二小时时间，如果你能再缴获一千八百件文物，那不就没事了吗？”
他忽然凑到王小石耳边：“如果不能，那就早点远离这个黑锅，明早的锅更黑。”
王小石彻底傻了。
夏川这话说的很明白，王老板不走，明早还有一起走私案会破。
如果你有本事先破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联手办案，至少也是功过相抵。
他万万没想到，夏川破案像下蛋那么简单，这一个还没完呢，第二个已经等着。
组合拳，不打死不算完。
同时也想明白了，王老板不走，就是夏川破；王老板走了，就是芦老板破。
王小石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硬来肯定得死人了。
他毅然转身，上了车。
然后把夏川的话，和王老板重复了一遍。
王老板顿时气得手都发颤：“他说要杀我？”
“不是，他的意思是谁阻止杀谁，你不可能亲自下去阻止吧。”王小石赶紧安慰。
王老板哆嗦着道：“不，我要下去，看看他怎么杀我。”
王小石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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