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希在楼上换了一身衣衫,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行李。
她虽然从小在江家长大,可向来不讨江家夫妇喜欢,五岁就被赶去乡下,跟江老太太一起生活了,前两年为了跟墨家的亲事,才把她接回来。
是以,她在江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
简单收拾一番,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就这,原主竟还费尽心思想要留在江家,死命巴结江家夫妇。
虽说江薇儿回来之后,一直跟江家人说她在乡下过的何等穷苦,养父母又是如何磋磨她羞辱她虐待她的,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父母,原主不但没想过要回去找亲人,反而嚷嚷着不许江薇儿告知对方自己的地址,生怕乡下的父母会找来。
为了留在江家,为了嫁给墨子皓成为人上人,她更是蠢事做尽,最后不仅让江家人对她厌恶至极,也没得到墨子皓的心,反而被江薇儿算计利用,落得惨死下场。
想到这里,江予希轻叹一声,打量着这个不过几平米的杂物房房间,对原主道,“我不会跟你一样活的那么窝囊的。”
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墨家人已经离开了。
见她下来,江薇儿一脸得意的笑着,声音却带着愧疚,“对不起啊姐姐,妹妹真不是故意要抢你跟子皓哥哥的婚事的,只是感情这个东西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跟子皓哥哥情投意合,伯父伯母也喜欢我,左右你也已经是七爷的人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江予希看着江薇儿虚伪的表情,笑道,“怎么会?妹妹才是爸妈的女儿,之前是我不懂事,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妹妹既然又跟墨少两情相悦,我自然是要退出的。”
所以,谁是茅坑?
江家,还是墨子皓?
江薇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江予希道,“况且,妹妹也早早为我找到了更好的人家,为我安排了后路,我感谢妹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
看着江予希说完之后一脸娇羞,似乎很是幸福的样子,江薇儿和邱月梅都有些懵了。
邱月梅甚至忍不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江薇儿,无声的在询问,她到底给江予希找了什么更好的人家,让江予希开心成这样?
就听江予希低着头,羞涩道,“要不是妹妹把我跟七爷绑在一起,我跟七爷也不可能扯上关系,七爷说了,我到底不是江家亲生的,如今总住在江家也不好,所以,今天开始,我便搬去墨雪庄园,跟七爷一块儿住了。”
江薇儿跟邱月梅对视了一眼,纷纷忍不住爆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母女两人连装都不装了,笑的花枝乱颤。
哎哟,真是笑死她们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她们还以为,那天婚礼上的视频是江予希的手笔,寻思着这蠢货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呢。
如今听到这话,两人顿时打消了那念头。
是她们想多了,江予希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冒牌货,从小就又笨又憨,怎么可能有那脑子?
就算她能搞到那把视频,可婚礼上都是江家和墨家的人,她想动手脚也没那本事。
再说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对墨时允避之不及,他不仅是病秧子,还是定时炸弹,性格阴晴不定,手段残暴,放眼京城,就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如今江予希这傻憨憨是把那魔鬼当成宝了?
只是,听到墨雪庄园四个字,江薇儿脑海里又浮现了前世在那话里的地下宫殿里,被那恶魔般的男人肆虐折磨的日子,浑身打了个寒颤。
而后咬着牙,面目狰狞的笑着看江予希,“那真是恭喜姐姐了,听说七爷的墨雪庄园奢华至极,堪比皇宫,姐姐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前脚刚跟子皓哥哥退婚,后脚就接住了七爷这泼天的富贵。”
江予希假装听不懂江薇儿的阴阳,也装作没看到她那狰狞的表情,只微微垂眸娇羞的笑,“妹妹也这么觉得吗?说起来,还要多亏妹妹你,若非你跟墨少成全,我也不可能跟七爷走到一起。”
呵,蠢货,江予希这个大蠢货。
她居然真觉得被墨时允接去墨雪庄园,是她的福气?
以前只知道她没脑子,没想到还没心没肺。
她在京城生活这二十年,都是白混的吗?
外面关于墨时允的传言这么多,她居然一点都没听进去?
还是说,即便知道墨时允的可怕,却还是愿意为了那泼天的富贵奋不顾身?
也是,毕竟,没了江家千金的身份,江予希在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若是不能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就只能滚回乡下去了。
乡下有多可怕,江薇儿从回到江家那天就开始科普了,她不信江予希有这个胆子去找她的亲生父母。
如此一来,她能做的就只有抱紧墨子皓的大腿。
可如今自己跟墨子皓的视频已经在婚礼上曝光,江予希想再跟墨子皓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
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墨时允了。
虽然婚礼上的视频让自己颜面尽失,可想到最后能让江予希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投靠墨时允,江薇儿心里又说不出的解气了。
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抢走墨子皓,再让江予希去尝尝被墨时允折磨的滋味儿吗?
如今殊途同归,她能不高兴吗?
“姐姐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还担心姐姐会听信外面的谣言,害怕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呢……”
江薇儿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尤其是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墨时允,脸色更是沉了下去。
“这么说,江二小姐是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是你做的了?”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从门外传来,让屋子里的人瞬间慌了神。
江薇儿本来就怕墨时允,这会儿看着他那张阴鸷的病态俊脸,更是见了鬼一般,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上。
“我还好奇,为何江二小姐每次见了我都行此大礼?”
墨时允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说江薇儿,邱月梅和江振海都一阵头皮发麻。
“原来因为是算计了我跟江大小姐,心虚了?”墨时允淡漠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强大的威压,让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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