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李观棋伸手在房间里凭空点燃一缕天火取暖。
这一幕看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更加确信自己和娘亲能活下去!
想了想,李观棋看着陈孝天柔声开口道。
“想过长大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么?”
陈孝天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咕噜咕噜……
小男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吐了吐舌头开口道。
“没想过,每天都想着今天能不能吃上饭。”
“我还能活多久,娘亲会不会比我先死。”
听着他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李观棋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这一幕……何曾相识!
咚!!
一口硕大的剑棺陡然出现,陈孝天张大了嘴巴看着凭空出现的剑棺,有些好奇。
剑棺打开,红莲剑凭空飞起掠入手中。
李观棋将红莲递给他,轻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孝天激动的说道:“剑!我在小人书里看到过。”
“耍剑的,可威风了呢!”
李观棋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轻声道:“既然你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那就做个顶天立地,斩妖除魔的剑修好不好?”
没错,陈孝天有灵根,而且还不算差。
小男孩双眼明亮,怯生生的用手指点了点红莲的剑柄。
红莲微微震颤,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周身红芒流转,看起来威视不凡!
而这一幕,也彻底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想要成为剑修的种子。
他没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观棋见他点头,抬手间将那一截浮木古树送他的躯干拿了出来。
并指成剑眨眼间便削下一截做了一把精致无比的三尺木剑。
并且用元力与剑意灌注,在剑柄的底款刻下了‘孝天’二字。
最后用双天火刻下封印!
将木剑放在他怀里,李观棋低声询问道:“是不是觉得很感激我?”
陈孝天脱口而出:“嗯!如果不是仙人的话,我和娘亲都活不成,您就是我陈孝天的大恩人!”
“等我长大了,肯定会十倍百倍的报答您!”
李观棋闻言并没有说话,反倒是脸色逐渐变得正色。
抬手间空间之力将其包裹,把他轻轻的扶起靠在墙上。
紧接着身旁灵光涌动,却看到刚刚出门的女人此时正挨家挨户的敲门。
十分软骨头的随意给人下跪,满脸笑意却只为了从邻里那里借一些青菜和肉。
即便是那些人对她冷嘲热讽,徐静兰也只是满脸笑意的点着头,嘴里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也有一位好心的老妇给她从院子里抓了只老母鸡。
所有人都知道徐静兰还不起这些东西,给了她都是肉包子打狗。
陈孝天看着画面中母亲卑微的样子,不忍心的别过头去。
一双小拳头攥的死死的,憋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胸襟。
李观棋收起画面轻声道:“孝天,你要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陈孝天稚嫩的脸庞写满了疑惑,抬头看向李观棋。
李观棋起身背对着他,轻声开口道:“不要把陌生人的些许善意,视作珍宝,却把身边人的全部付出视而不见。”
“我知你心怀感恩,无比心疼母亲。”
“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亲人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即便我告诉你长大后要当那顶天立地的剑修,也要等你母亲寿寝正终之后,明白吗?”
陈孝天稚嫩的面庞之上闪过一丝坚毅,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观棋转身在木剑之中打入两本功法一部剑诀。
又用秘法将木剑光华全部遮掩,看起来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剑。
做完这一切,李观棋转头看向窗外,轻声开口道。
“道友,看了这么久,还不准备现身么?”
随后在小男孩震惊的目光中,李观棋的身影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村外百丈。
李观棋站在一棵柳树下,像是在等着谁。
嗡!!!
李观棋身前空间微微扭曲,紧接着一道身着华丽青袍的青年陡然显现了身形。
青年面容俊朗,剑眉星目,气质出众一身正气。
手执碧绿竹笛,腰间佩玉,面带和煦的笑意。
李观棋看着对方,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一句:“好一个君子如玉!”
对方与他同境,这一手敛气的功夫倒是不弱。
对方微微拱手行了一礼,轻声开口道:“在下太玄剑宗何予宁,多有冒犯,还望道友勿怪。”
李观棋眉头微皱,对方已经来了很久了,自己刚进房间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来了。
只不过在他的感知中,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就没管。
李观棋微微拱手还礼,轻声道:“散修,叶峰。”
“何兄为何来此?又为何一直在暗中窥视?”
何予宁闻言顿时有些惶恐,连忙开口道:“叶兄别误会,我来此……是因为我听到了那男孩的心声。”
李观棋顿时一惊,开口询问道:“你也听到了?”
“难道所有修士都听得到?”
何予宁摆手道:“怎么可能?”
“或许……只有你我二人听到了。”
“至于为何窥视……呃…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
“给他治病就算了,还要教他道理,赠他重宝,功法剑诀更是毫不吝啬。”
何予宁再说这些的时候李观棋一直在观察他。
却未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贪婪之意,他身上的衣着打扮和手中的竹笛都不是凡物。
何予宁深邃的眼眸看着李观棋,轻声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叶兄曾经发生了什么,但……给我的感觉……”
“你更像是……在宴请儿时的自己。”
李观棋微微一愣,突然嘴角微微翘起,口中重复呢喃着。
“宴请儿时的自己……哈哈哈哈,说得好!”
李观棋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木屋,在这大雪纷飞的柳树下抛出一壶烈酒给何予宁。
“萍水相逢却倍感亲切,今日我叶峰请你喝酒,改天……我朋友也要找你喝酒!”
何予宁看着手里的酒壶,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灌下。
“咳咳咳!!咳咳!!嘶!!这玩意儿也忒辣了!”
李观棋见状顿时哈哈大笑,只不过他还是没喝酒,只是伸手摩挲了一下腰间的朱红色酒葫芦。
何予宁咬了咬牙,还是将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脸色通红。
对着李观棋拱了拱手道:“他日有缘,来太玄剑宗做客!报我何予宁的名字!”
言罢,身形摇晃的御空离开。
李观棋看着何予宁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道:“人不错,就是酒量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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