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是给了,具体接不接,却是要看他们自己。
丰时因为一句话而被晋王拔刀相向,张乐进更是紧随其后。
施望久他们就算是脑子有问题,都知道这时候不是反抗的机会。
西南六诏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就算他们六部个个强悍无比,那也不是大唐的对手。
他们只会相互不服气,进而互相攻伐,到时候还是重归一家。
只不过相较于现在这个办法,李宽的提议更加人性化一些。
能够平平安安的退出,还能获得爵位在长安养老,保全自己的性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见所有人都做出了选择,李宽这才看向丰时,眼神中满是戏谑之色。
“丰时,你是想要继续当你的浪穹诏王,还是愿意去长安城做个闲散的勋爵?”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丰时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丰时一时间也是悲愤不已。
西南六诏,现在只有自己一个部落没有投降了!
难不成自己就这么要退出争斗?
但看看眼下的局势,丰时并不认为自己反抗还有活命的机会。
挣扎再三之后,那丰时终于是不甘心的看向李宽,低着脑袋咬牙切齿道:“我愿意放弃王位。”
随着丰时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西南六诏也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
张乐进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看向李宽的眼神中满是火热!
他谋划数十年的事情,结果只是李宽几句话的工夫就解决了。
大唐的强势自己是清楚的,但如此直观的表现,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得到了大唐的认可。
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统西南六诏!
就在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候,李宽看向张乐进,轻声笑道:“蒙舍诏王,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南诏王了。”
张乐进闻言,连道不敢。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小王还要谢谢王爷,若不是王爷高瞻远瞩,我西南六诏何至于有今天这种地位。”
对于张乐进这突然的自称转变,李宽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对方轻笑道:“南诏王,今日开始西南六诏合一,各部的名称也是要改一下了,你等对外不得称呼西南六诏,而应该是南诏。”
“至于你称王一事,本王会据实上报,长安的敕封旨意以及王印也会一并送来,不过这旨意和王印你怕是要等上一段时间,礼部制作此物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
张乐进此刻哪里敢说个不字,听到吕青这话之后,也是急忙点了点头,开口道:“不急不急,王爷按照规矩来就行。”
如今自己的王位得到了晋王李宽的肯定,那就是得到了大唐的肯定,即便是没有王印,他的位置也无人能够撼动。
有些时候,大唐的一句承诺可比自己拿花里胡哨的王印管用多了。
见张乐进如此上道,李宽微微一笑。
“南诏王有这种觉悟,本王很高兴。”
听到这话,张乐进那张老脸越发的开心起来。
李宽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其他人,缓缓说道:“诸位,南诏这边安定了,也就证明后方安定了,接下来就要聊聊咱们西进的事情了。”
“此番关隘被攻破,从西南进入吐蕃的路径就彻底被打开,本王决意带着唐军西进,直取逻些。”
一听这话,众人瞬间一惊。
直取逻些!?
这李宽是要打进吐蕃的腹地!?
众人惊骇不已,但心中也清楚,李宽现在和他们说这个是有原因的。
当即也纷纷闭上了嘴巴,静静等待李宽的解释。
果不其然,李宽此刻看着众人,解释道:“这一次长驱直入,后勤的压力必然很大,本王决议将一部分后勤的任务交给你们南诏国来做。”
“待本王出发之后,成都便会有物资运到此处,你们南诏国需要负责将物资给本王安全的运送到逻些。”
说着,李宽看向张乐进:“南诏王,这件事儿你能不能办妥当?”
张乐进此刻还因为自己一统南诏而开心不已,听到这话之后,瞬间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看着李宽,心中明白这是要求自己立下军令状。
原本他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从这里到逻些城,那可是路途遥远,且吐蕃地处高原,他们的士卒未必能够适应那边的气候,一旦出现纰漏,那可是大麻烦!
但如今这情况,自己要是犹豫,李宽必定会对自己生厌。
为了表现的更加合格,张乐进此刻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开口道:“王爷放心,这件事儿我南诏国一定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李宽面露满意之色。
“本王就知道,南诏王做事是个靠谱的。”
张乐进闻言,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也不敢搭茬。
见事情谈妥当,李宽便看着众人说道:“最大的两件事儿办完了,那本王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诸位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闻言,众人这才起身离开了大堂。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宽这才将程处默招了过来。
“王爷。”
李宽挥了挥手,示意程处默坐下,随后问道:“本部的兵马都如何了?”
只见程处默双手抱拳,回应道:“王爷,本部人马已经集结完毕,算上成都调动的一些人马,合计两万三千人,每人配备了两匹战马,军粮也预备了一月的。”
听到程处默的回报,李宽却是眉头一皱。
“怎么才每人两匹马?”
程处默苦笑一声,开口道:“王爷,这每人两匹马已经是极限了,咱们出发前,您向兵部要的第三批战马还没有批复,所以少了些,且咱们的军粮也不足以让每匹马都吃饱。”
李宽听了程处默的解释,一时间也是有些生气。
“当真是人走茶凉,本王才来了益州多久,这群人就知道给本王使绊子了,等本王回了长安,一定一个一个挨着和他们算账!”
程处默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怀疑李宽会不会这样做,以陛下对晋王的宠爱,这群人怕是要吃大亏。
只是……当下……
略作犹豫之后,程处默看着李宽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是不是长安城里有什么变故啊?”
“变故?”李宽冷笑一声,眉宇间的神色也变的深邃起来。
“变故当然是有的,只是这变故到底有多大,怕是只有那些人心里才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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