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程征拿下长沙,东面的豫章郡也是囊中之物,马永凌已经战死,一万主力死伤殆尽,豫章城只剩了新入伍的兵卒,守不住豫章的。
于是,李辰带着连若水、王淮等人离开,继续北上,数日后进入巴陵,来到巴陵郡安乐县,而到了这里,就到了洞庭湖。
正值晌午,众人来到洞庭湖旁,湖面一望无垠,阳光下波光粼粼,宛如笼罩在云山雾海之中。
李辰大感兴趣,雇了渔家的小舟饱览美景,心旷神怡之下,饿了有船家现成地在水里捕些鱼蟹,蒸煮了要的就是够鲜。
饱食后,李辰惬意地躺在甲板上,连若水听话地为他按摩腿背,天水一色,快意无比。
但如此的逍遥自在,偶尔享受几天还行,让李辰天天这么过,反而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对了,连若水,你舅父在巴陵城做什么的?”李辰随口地问道。
连若水回答:“我听说在做布匹买卖,略有些规模。奴家自从去了安南,再也没跟他们联络过,他们应该觉得,奴家早已丧身战乱中了吧。”
李辰应了一身个,又问王淮:“徐去病那边怎么样?是否拿下了武陵?”
王淮道:“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按时间算的话应该是了。徐都督没硬攻武陵城,而是进行策反众将,一旦成功,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武陵城。”
李辰笑道:“徐去病拿下武陵城,程征也拿下长沙全郡,然后就是巴陵。本王看来要在巴陵多呆上段时间了。”
巴陵北连巫峡,南抵湘南,洞庭湖汇入长江,地理位置突出,是李辰必拿下的关键。
取得了巴陵,北可图谋楚州,东可图谋吴都,加强李辰对长江的控制,定下李辰夺取长江中下游南方地区的基调。
华夏大陆上,兵家必争之地往往有这么几个,像吴都、襄阳,徐州等等,都是具备战略意义的要地,朝廷自然也在这些地驻守了大量兵力。
楚州设立节度使,巴陵和吴都则有都督府,哪怕现在朝廷缺乏兵力,巴陵也有七千可战之兵,必要时募兵,兵员有三万之众,而且,楚州和吴都的兵马也能及时救援。
朝廷必然早对巴陵有所布置,李辰想拿下巴陵,肯定没那么容易。
李辰一想到取得巴陵后的大势,顿时觉眼面前的美景算不了什么了。
湖光山色再好,哪有江山尽在手中动人。
李辰当即坐直身子,道:“回吧,去巴陵城!”
…
第二天中午,李辰等人来到巴陵城。
巴陵城位于洞庭湖以东,北边就是长江,南面也是洞庭湖的支流,三面皆水,水产丰厚。
而三面环水也保护了巴陵城,李辰的军队水战不足,想攻打巴陵城,只能从唯一的东面进攻,使得巴陵城只需要集中兵力防守东门就可。
巴陵城中还有精熟的水军,能够游走于洞庭湖、大江之中。
水泽交织,湖水中又有曲折深远的港湾,地形复杂,熟悉水况的巴陵水军藏在其中,极难被发觉,等到巫郡军发动攻城,他们可以从水上袭来,打不赢还能退回江湖里,巫郡军却对这些水军没办法。
而且,楚州和吴都的兵马,也能够通过水路增援,所以,想拿下巴陵,绝对相当的艰难。
如今,进出巴陵城的查验也极其严格,凡是从燮门道、彭水郡、粤州、巫郡来的人等,全部不准进城,城头上布置大批的守兵,就连岸边也停了无数战船,船上遍布水兵。
巴陵城的戒备比李辰想象的更森严。
“走吧。”
李辰打量一番后,说道。
他想弄来以假乱真的户籍路引极其的容易,很快领着众人进了城。城内,街道上的百姓神色匆忙,如今,战事打到了武陵和长沙,巴陵在所难免,民众自然惊慌。
李辰先到处转悠一圈,等王淮租到了府邸,众人才安顿下来。
第二天清晨,连若水去拜访她舅舅了,李辰没同往,但安排了暗狼卫保护连若水。
不仅是担心连若水碰见危险,也有防范些连若水的意思。虽说连若水背叛李辰的可能性极小,可如今身处敌军内部,万事小心点好。
连若水在商铺买了礼物,带着暗狼卫打听了下,赶到她舅舅的府门前。
看着眼前“张宅”的匾额,大门高大,院墙宽广,明显是个富裕之家。
连若水忍不住激动,十几年没见到亲人,猛然间地拜访,难免有情怯的感受。
整理下心情,连若水才叩了叩门。
啪,啪。
片刻,小门打开,看门的仆人探出头,打量连若水和暗狼卫,问道:“夫人是来找谁的?”
连若水抑制内心的激动,问道:“贵府的家主可在?烦请转告一声,我叫连若水,贵家主一听就我是何人了。”
看门人答应一声,入内通禀。
一会儿,府门打开,一名绸衣的中年男急匆匆出来,当他看见连若水后,喜出望外地道:“小水!你是小水?!哎呀,跟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是你亲舅舅啊!”
连若水也在打量着中年男子,跟记忆中的舅舅的样貌相似,只不过头发变得苍白了些,,人也显得老了些。
“外甥女见过大舅!”连若水感觉鼻子一酸,然后就盈盈拜倒。
张立急忙将她扶起来,也是激动地道:“真是小水来了!好,太好了!舅舅听说你家出了事,派人专门去找了的,但没寻到你啊。你爹娘在天之灵见到你活的好好的,也会欣慰了。小水啊,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舅舅,我一直呆在巴州。”连若水道。
张立点了点头,发现连若水是妇人的打扮,问道:“你成过亲了?莫非是他…”
说着,张立看向了旁边的那个暗狼卫。外甥女竟然找了个这么年轻的?
连若水忙解释道:“是成过亲了,但夫君去世数年,也没留下子嗣。现在到处不太平,这人是我请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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