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徐三弄到这里,其实是琥珀算的一卦。
东北仙家里面,狐仙最善于推算,但是,我发现琥珀从来不给我推算什么事情。
我临走之前就像是心血来潮一样,觉得这回的生意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就让溪月找琥珀给我算一卦,问问她这次生意怎么才能走顺了?
溪月上车之后一直没说话,其实是在玩了命的找琥珀,最后琥珀都要被溪月气疯了,才告诉我们这次生意的关键是在往东边走的一家饭店里。
既然琥珀说了,那是机缘,那我就过来碰碰试试。
我看见老刘头的时候,就知道我可能是试着了。
徐三忽然哭了,那是我对他用了秘术,我刚才那番话,也不是在说给徐三,而是勾着老刘。
从我的角度看,老刘刚才做饭的动作明显是慢了几分,我就知道,老刘快被我勾住了。
我现在给徐三吃羊血,羊蹄,就是为了让他哭得再真实点。
羊血,羊蹄,羊头,这些边角料,现在卖的价格不低。但是,在徐三年轻那会儿却是没人要的玩意,也就是那些吃不起羊肉的人,才会买这些东西解馋。
这些零碎也最能勾起徐三的回忆。
徐三抹着眼泪道:“九王爷,不瞒你说,我好多年不吃羊肉了。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再没吃过羊肉。”
“以前,她最爱吃羊肉,可我也赚不到几个钱。只能带着她喝羊汤,啃羊蹄。可她还是很开心,还把碗里的羊肉拨给我。我以前总说等我有了钱,就给她弄个养殖场,让她一天吃一只羊。”
“那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不打草稿地吹牛逼,可是她相信啊!”
“她走了之后,我有钱了,建了牧场,可我再没吃过羊肉。没有她在,羊肉吃不出味道啊!”
“这羊血,做得真好吃,就跟以前我们一起吃过的一样。”
老刘头把羊汤端上来的时候,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我抬头看向了老刘头:“大爷,坐下一起吃点?”
“不了!”老刘头摇头道:“哪有做饭的上桌跟客人一起吃饭的道理?你们吃,不够再叫我。”
徐三马上站了起来:“不行,大爷,你今天必须坐下喝一杯。”
“小黄儿,告诉司机,让他们把门堵上,今天这饭店我包场了。”
徐三硬拉着老刘头道:“大爷,我看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坐下咱一块儿聊聊。”
老刘头摇头道:“我一个开羊汤馆的,能有什么故事?”
我说道:“大爷,我这个人会相面。就大爷你的身家,想买下半个城都绰绰有余。可你偏要守着这么个羊汤馆,你没有故事谁有故事?”
老刘头的肩膀明显颤了一下,马上又摆手道:“小伙子,你就别拿我老头子开玩笑了,我要是有那个身家,还能在这儿当钉子户,说什么都不动迁?”
徐三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拽着老刘头就是不让他走:“大爷,我给你说,您老这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三位可是东北赫赫有名的白袍大先生。东北三省总共就五个白袍先生,现在你这店里就坐着仨。他们只要屈指一算,不管什么事儿都给你算得明明白白。”
“今天要不是刘鸿深那个傻逼不识抬举,你都碰不上我家先生。碰上就是大机缘,你有啥难心事儿,赶紧跟我家先生说,他一卦算下去,就全都给你解开了。”
老刘头猛一回身:“你们给刘鸿深看风水去了?”
徐三摆手道:“看风水那是小事儿,还用得着我家先生出手啊?那不是找个人就能干的吗?那是老刘家的闺女……”
“住口!”我低喝道:“徐三,别坏了规矩。”
我是故意掐住了徐三的话头儿,让他把话说在关键的时候,就给他掐死,就是不告诉老刘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刘头果然绷不住了:“这位先生,你告诉我刘家到底怎么了?我就是刘家的人,我就是刘鸿深的亲爹,我叫刘见宝。”
这一下,徐三先懵了:“我的乖乖,九王爷你真是神人啊!这都能算出来。哎,不对啊!刘老爷子不是十多年前就出国养老去了吗?听说还买了个岛。”
叶开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堂主要是没算到他在这儿,也不会过来。不过,算出来又如何?我们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刘鸿深请了半间堂之后,又请来一个什么高手,把我们给晾在一边。这是打了半间堂的脸,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今天观的就是这个风儿,我倒要看看,他请来的那路大神怎么害得他家破人亡。”
徐三故意道:“开爷,你们连刘家门都没进,怎么知道刘家另请了术士,才把咱们晾在一边儿了?”
叶开道:“刘鸿深请来的那个人,在门口做了标记。这些事儿,说了你也不懂。”
叶开,徐三一搭一唱,听得老刘头脸色煞白。
我也一直在观察着老刘头脸上的变化,刘家的刘鸿深可能不知道术道里的规矩,但是这个刘见宝肯定跟术道有过接触,不然,他的脸色不能一变再变。
我刚看老刘头的时候,确实从他的面相上看出这个人福泽深厚,来历不凡。但是,我没想到老刘头会是刘鸿深的父亲。
琥珀这一卦,给我们担了不小的风险。我们按照她的卦象往下走,只要搞定了眼前这个老刘头,就等于是避开了一段不小的弯路,直接切进了刘家隐秘的核心。
难怪,她一直不想给我们起卦。
我淡淡笑道:“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这羊汤不错。都喝点。”
老刘头这下也不走了:“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徐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刘头:“大爷,你还是找你儿子打听打听我家先生的来历再说吧!”
老刘头赶紧走了出去,看样子是找人打听我们几个的来历去了。
他一走,徐三就向我挑起了大拇指:“九王爷,你神了啊!连刘鸿深的面都没见着,就能算出来他爹在什么地方?”
“那不是我算出来的。”我摇头道:“如果,我知道这个老刘头是刘鸿深的爹,我就不会以这种方式过来。”
“这么过来,多少有点丢人。弄得像是我们急不可耐要抢生意一样。刘鸿深来了之后,弄不好还得费上一番口舌。”
“这个琥珀,真是能给我添堵。”
我正说着话的工夫,老刘头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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