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脸紧张担忧的江无殇,江挽清摇了摇头。
而后,伸手指向了身后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宗政无忧。
开口道:“三哥哥,我是没有受伤,但是宗政公子受伤了。”
江无殇松听到前半句,才是松了一口气。
可他听到了宗政无忧受伤的消息,那脸上又挂起了担忧的神情来,匆匆来到了宗政无忧的身前。
瞧着宗政无忧躺在岩石之上,紧闭着双眼,脸上也是异常的通红。
江无殇朝着对方的脸上探了探,眉头微蹙。
江挽清便又开口道:“他掉落悬崖的时候,腿被磕到了一下,已经为他上过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掉入了水中,腿伤引起了感染,所以才会发烧,不过,我也已经给他喂了药了。”
江无殇听闻,才又松了一口气。
便上前了一步,将宗政无忧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便看向江挽清:“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一些回竹韵山庄吧,我虽然对兴昌侯爵府的人说了你今日同我一道歇在竹韵山庄,可是难保他们要是不放心,还派人来问候。而且,无忧的伤,还是得找人再来瞧一瞧。”
江挽清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三哥哥的。”
说罢,她便为江无殇让出了一条路来。
众人便又一拥而散离开了洞穴。
水韵见方夙公公一直在江挽清身侧,也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便默默地跟在了江挽清的身后,留有二米的距离。
江挽清同方夙公公,走在了众人的身后。
等出了洞穴之后,江挽清便是一眼瞧见了,洞穴之外,不少人提着火把。
为首的土御带着一些暗卫。
而剩下的一些人…瞧着着装打扮,是东厂的人?
江挽清侧头看向了方夙公公,对上了对方那冷冰冰的面孔。
咬了咬唇:“你怎么会知道,我今日失踪了?还派来了这些人来找我。”
方夙公公只是淡淡地瞥了江挽清一眼,漆黑的眸子里,却不见半点波澜。
似笑非笑道:“你在竹韵山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有谁不知晓呢?你同宗政无忧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他是敌国质子,而你,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吗?”
不知道为何,江挽清听出了方夙公公语气之中压抑着的一丝怒意。
江挽清顿时间有些没明白了。
就算是这样,方夙公公生哪门子的气?
便说道:“你日日翻窗进我的屋子时,也未曾觉得我是兴昌侯爵府的夫人。”
方夙公公忽然停下了脚步。
江挽清见此,亦是停下了脚步来。
等着方夙公公的话音。
“我上次明明敲门了!从正门走进来的!”
方夙公公忽然说起了这点。
江挽清听闻,便是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不过,却是生生忍住了笑意。
继续问道:“莫不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已经知晓了我同宗政公子失踪一事了?”
方夙公公深深的瞧了江挽清一眼,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边开口说道:“没有,京城里,除了我同你三哥,不会再有人知晓了。”
江无殇松了一口气。
可是,转眼又好奇起来。
不解地问道:“你白日里,又未曾来竹韵山庄,怎会知道我失踪?还调来了这些人来搜寻我?”
江挽清自然是知道,土御等人,肯定不会去找方夙公公的帮助的。
自家三哥哥更不会了。
那方夙公公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夙公公幽幽话语声传来:“哦,江无殇给镇国公府传了密信,我截了下来,便知晓了,所以才会带着人来。”
顿了顿,方夙公公又提了一嘴:“我只是怕这件事传了出去,会连累到小小。”
江挽清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情来。
方夙公公敢截了镇国公府的密信,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么嚣张的吗?
不过…
不管怎样,到底是方夙公公派人找到了自己。
当下,江挽清便又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了。”
方夙公公肯愿意来这竹韵山庄搭救自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虽然是看在小小的面子上,可是,已然是麻烦到方夙公公了。
方夙公公抿了抿唇。
嘴角上扬,只是那笑意,怎么瞧着,都有一些冷意。
他便又开口:“我还是很好奇,江小姐武功不俗,怎的就同宗政无忧一起摔下了悬崖呢?”
江挽清的身手,他也是领教过了的。
而且,江挽清身边,还有那些暗卫,不管怎么想,他都不太觉得,江挽清会被人推下悬崖之下。
他余光瞥向了江挽清,却见对方脸上犹豫着什么,
不禁眼底一片冰寒来。
江挽清犹豫了片刻,瞧了前面已经甩了自己同方夙公公一大截的距离了。
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只是想乘着这个空隙,查一查宗政无忧。”
方夙公公一听,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松了开来。
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直视着江挽清。
抿了抿唇,眼中有些严肃起来,开口道:“你想知道他的底细,我会去查,我可以帮你查,你没必要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这不仅仅是对小小的不负责,也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你就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事情的话,又该怎么办吗?”
江挽清一愣,她怎么觉得,方夙公公好像是在关心自己呢?
这一定是错觉!
便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的话语:“都说方夙公公草芥人命,向来不会把旁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怎么如今好似,很重视我的性命呢?”
“你又怎么会是旁人呢?”
方夙公公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江挽清瞪大了眼睛,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来?
二人身后的水韵,摸了摸鼻子,又默默地后退了一米之远。
瞧着江无殇等人已经上前的步伐,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方夙公公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说了一些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时,瞳孔微缩,一丝震惊之色,才方知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
江挽清便不确定的再一次开口道:“你方才说什么?”
方夙公公眼神闪了闪:“我说,你又怎会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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