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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再梦魇见周嬷嬷之死


看完信件,后面还附了一张宣纸,宣纸打开时,叶银禾眼眸一亮。

是北疆的雪景图吗?

虽是墨画,却可见北疆如在眼前,与京城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美!

她赞叹的看着,很想让人装裱起来,却知道这书信不能叫其他人看见,只能收好藏在抽屉的暗格里。

随后,她摊开宣纸,提笔沾墨。

可想要写时,却想到晏时隐开头的一句。

至爱吾妻……

她脸色微烫,沉思片刻才开始落笔。

一封书信写好,封蜡,叶银禾把信交给刘伯让他送出去。

这一晚,叶银禾睡梦中是晏时隐的模样,带着笑意看她时柔声说:至爱吾妻。

晨光微熹,叶银禾睁开眼才散去脑中的那些画面。

婢子依次进入,伺候她更衣梳洗。

吃过早膳,林柔怡过来了。

问她府中如何管教那些不听话的下人?叶银禾只让连珠姑姑跟她说法子。

林柔怡听完大为受用,施礼道谢回去整顿王府了。

林柔怡刚走没多久,叶银霜过来了,贤王出事之后她回娘家住了好几日,回来之后晏长桓也跟着从新兵营归来。

可到底是出了事情,晏长桓没心思跟她儿女情长,她很是愁苦憋闷。

再看叶银禾依旧过得滋润,这心中的不平衡越发浓烈,她实在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

明明她才该过上舒心的好日子,而叶银禾绝对过不了好的。

“姐姐。”

叶银霜施礼,怀抱着一个多月的孩子。

“坐吧。”

叶银霜坐下了,看叶银禾穿金戴银,身上的衣裳永远都是最好的料子最时新的款式,她敛眉暗暗压下嫉妒。

“想念姐姐,前些日我回府去,父亲母亲还念说姐姐好久没回家中看望了,父亲母亲很是想念姐姐你。”

叶银禾拿签子叉了根冬瓜糖吃,甜得腻口便又放下了。

“近来事忙,我要管着整个王府还有诸多的产业,哪能像妹妹你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做,吃喝享乐就够了。”

叶银霜:“……”

这话真是难听,谁不想有王府管理,她若是郡王妃,如今整个贤王府都在她手里的,都怪那林柔怡凭空而降,夺了她郡王妃的身份,也拿走了贤王府的掌家权。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姐姐能当家做主,又有姐夫的诸多生意实在羡慕,若是可以,我也想同姐姐一样忙碌些的好,这没事做总闲闷得紧。”

“怎么会闲闷呢,陈家的两位表姑娘不来找你了?”

“忙着成婚呢,雨溪再过半个月出嫁呢。”叶银霜解释。

叶银禾一笑:“倒是忘了。”

叶银霜看着叶银禾,总觉得她的眼神很是让人不适,就好似嘲讽在讽刺她们,看不起她。

可叶银禾又是笑着的,叶银霜深谙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实在只能在叶银禾面前低头。

一时的低头没有关系,假以时日她会重新抬起头来的。

毕竟她可是有儿子的人,怀里的幼子昏昏睡着,虽还在襁褓中,却给了她无限的期盼。

叶银禾打眼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初春仍旧凉着,加上孩子本就体弱些,裹得只一张脸蛋露出来。

“看着好些了,不黄了。”叶银禾道。

叶银霜笑着点头:“宫中的太医看治自然是最好的,用的最好的药呢,吃好几日便完全散了。”

说着,叶银霜起身凑过去坐下,让她看得更加清楚。

“姐姐你看,是不是很白净了。”

叶银禾很捧场的点点头,笑着说:“是很白净了,棋语,去把之前准备的小礼物拿来。”

棋语应是去了。

叶银霜眼睛亮了,说道:“姐姐给祥儿准备了礼物?”

“嗯,之前忙着忘了,这会儿你过来才想起。”

棋语很快回来,将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双手递上。

叶银禾还没接过,叶银霜先一把拿在手里了,滇妈妈见着忙过去接过孩子。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长命锁,玉质的,鸡蛋那么大一个很有份量。

叶银霜果然高兴得很,笑着就在孩子的胸前比划说道:“姐姐,我代祥儿谢谢你的礼物。”

叶银霜贪财,只要能到她手里的好东西她就会沾沾自喜。

有了这个长命锁,叶银霜喜滋滋的回去了。

人走了后,棋语嘟囔道:“那么大一块玉,可便宜她了。”

二姑娘以前为难她们的她们可都记着,还换亲害得她们家姑娘嫁给木僵人的王爷,真是可气。

“好啦,你这么生气,回头我也给你一块。”

棋语努嘴嗔道:“王妃,棋语不是这个意思。”

叶银禾笑起来:“知道,不舍得嘛。”

是啊,不舍得。

送猫送狗都好过送给叶银霜,叶银霜这个人,她真不配。

一块玉锁就把人打发了,叶银禾勾了勾唇。

前世是她被动桎梏在那小院子里,挨打挨骂,没有任何支援,以至于最后惨死。

可如今不一样了,坐在不一样的位置上再看昔日的仇人,也不过如此。

虽是不过如此,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轻敌者往往败得最惨。

不把敌人碾杀个干净,都睡不安稳!

夜里,叶银禾果然睡不安稳了。

睡梦中是铁锹一次次的打在她身上,头上,脸上,打碎了她的骨头,打烂她的脸……

她倒在泥泞的坑里,模糊中,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不能让她跑出去,抓住她……”

晏长桓抓着一个人的头发过来,拖地时扔进泥坑里,那人砸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

“姑娘?姑娘?”

是周嬷嬷,周嬷嬷抱起她的身体,哭喊着时,有暗影袭来。

她想喊,喊周嬷嬷快躲开。

嘭!

重重的一击打在周嬷嬷的后脑勺……

“啊……”

叶银禾惨叫一声惊坐而起,泪水不断的从眼里淌落下来。

原来,原来周嬷嬷也同样死在那日。

“王妃?王妃?”

有人端着蜡烛过来,周嬷嬷拐过屏风走到叶银禾的床榻边上,放下蜡烛。

“王妃,可是魇了?”

周嬷嬷说着,心疼的拿出手帕要给她拭泪。

可还未拭泪,人就扑在她怀里紧紧的抱着了。

这一瞬,让周嬷嬷忆起怀里的姑娘是她一手带大,从一个襁褓婴儿一点点的看顾着长大。

周嬷嬷轻柔的抱住她:“王妃?若是有什么心事就跟老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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