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大家疲倦的散场了。
小胖和叶惜玉分别离开，许平安要走的时候，被方阳留了下来。
他要了两杯咖啡，示意许平安伸出手，以灵力注入，立刻看到了许平安手臂上的金色纹路。
方阳的表情并非是惊喜，而是凝眉深思。
“阳哥，我的手怎么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身体，如果灵识寄生人体，你的手臂应该是废掉的状态，可你不仅没事，还和灵识融合到一起。”
许平安无奈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表面上看，是一件好事，你获得了一部分灵识，而且灵识的主人是个高人，把一半的剑法送给你了。”
“不好的点呢。”
“平安……我在想，百鬼之躯到底是什么。”
“叶师姐说，我的身体可能就是一件法宝，这个法宝的作用，就是做百鬼容器。”
方阳点点头，没有把难听的话说出去，如果百鬼之躯是法宝，那眼前的许平安，还能称之为人吗？而百鬼之躯的未来，或者说终极形态，又是什么？
许平安说道：“既然我能吸收融合灵识，以后我想学正道的术法，是不是不必修炼了，只需要再吸收其他的灵识，就可以化为己用。”
“平安，你猜灵识术法是因何而来。”
“古人创造出的精神力术法呀。”
“玄术初始，是灵气与邪气，而灵与邪的术法，总是有着大量的相似之处，精神力术法的反面，其实就是怨灵的术法，甚至可以说，先有了怨灵的精神力邪术，才让玄术师得到灵感，开创了精神力术法的流派。”
正邪对立，正邪又同根。
它们之间，总是像镜子里的一体两面。
许平安愣住了，“你是说，灵识术法也来自于邪术？”
“你觉得鬼体来源何处？”
“人啊。”
“那为什么呢？”
“有怨念，有恨意，有邪念。”
“那为什么有怨恨，就会出现鬼体呢？”
许平安被问住了，这是整个玄术与灵异的根源问题，他并没有太好的理论知识，只是从一开始被爷爷如此教导，便接受了一切的存在，从未想过根源。
方阳喝了一口咖啡，平静的说道：“其实……鬼体的来源，也是灵气。”
“什么？”
“我们都知道，任何普通人的身体里，也是有灵气的，死后的怨念导致身体里的灵气化作了邪气，这就是鬼体的来源。”
“……”
“而灵识之术，就是鬼体的反面，人死后在没有怨念的情况下，以术法残留意识，便是灵识。”
“原来是这样！”
灵识就灵气版本的鬼体？
“所以，灵识寄宿人体，会导致死亡，本质和肉身养鬼差不多，人体无法承载这种精神力量，而你是百鬼之躯，你已经有承载鬼体的肉身了，那灵识之术同样能够承载。”
许平安第一次了解到如此深奥的理论知识，他惊讶的喝了一整杯咖啡，又让服务员送来的第二杯。
“阳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吸收更多的灵识？”
“我觉得，百鬼之躯，也许不是字面意思，你也可能是百灵之躯。”
许平安瞪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又喝了一整杯咖啡，“这家店真抠门，一杯咖啡就给这么点。”
“我知道你现在听的有些凌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我可以以身犯险，尝试探索百鬼之躯的真相。”
这下换做方阳惊讶了，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但这想法充满了试验性质，存在很高的风险，拿许平安肉身去做试验，很显然是对他的不尊重。
“我同意！”
“我不同意。”方阳立刻提出了反对。
“你为什么反对啊，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想归想，我又没说出来，说明我没打算让你这么做。”
“为什么呀？”
“你现在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我们……”
“我不管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我妹心里都有你，如果你出事了，她会怎么样，我没法保证，我也哄不了她，你们俩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我不需要你冒险出事。”
许平安沉默了，喝了第三杯咖啡，“阳哥，你能确定两年后我是死是活吗，也许我爷爷是骗我的，让我死之前做个好人，留个好名声，咱死而无憾，我是不怕死，但我也留恋世间啊，我想活着，我得找到办法。”
而活下去的办法，是知道百鬼之躯的真相。
这话让方阳无力回答，因为至今为止，百鬼之躯能活到成年的人，只有许平安一个人，没有任何参考的案例，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将是一场充满风险的探索。
“我无权干涉你的人生，我年纪并没有比你大太多，给不了你人生意见，这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明白，你刚刚告诉我灵识的原理，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存在风险。”
“我也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你的事，你如今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能去找方家长辈询问，无法得到任何长辈的解答。”
“谢谢你一直替我保密，保护我的身份。”
方阳一口喝完了咖啡，对许平安无奈的笑了笑，“你小子，是真喜欢冒险。”
“我生来如此，乡下野孩子，不如你们城里孩子金贵，但就是胆子大。”
“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安心过年，年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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