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写的字,可是,我肯定我没签过离婚书啊!”程艳连哭带嚎的说道。
大队长以此推断。
贺舟欺骗程艳不认识字,让她签下离婚书,领了离婚证,抛下她一个人回城了!
要不这大活人能上哪儿去?
“这,这也太过分了!”
“这可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大队长?我这婚离的好冤枉啊!贺州这个畜生,就这么把我丢下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程艳瘫坐在地,泪水肆意流淌。大队长皱着眉头,心中也满是愤怒。她扶起程艳,安慰道:“你先别慌,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本届下乡的知青回去了一大批,和本土人结婚的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像程艳这样,被残忍的抛弃。
大队长也替程艳感到憋屈,代替程艳四处打听,调查贺舟回城的踪迹。
而程艳则整日以泪洗面,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无法相信,贺州竟然会如此绝情地对待她?
程艳被贺州离婚抛弃的消息,不出半响就在村里传开了。
这两日程艳逮着谁都炫耀,她就要跟贺舟回城做官太太了,引得好一批羡慕嫉妒。
程艳是个什么德行,众人眼里看着。
以前都纷纷替贺州不平,娶了她这样的女人,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结果转个脸,人家拍拍屁股走人,看着程艳整日痛不欲生,同情的同时,也觉得解气、活该!
让她天天做官太太梦,现在好,真成一场梦了!
而程艳也因为之前回父母跟前口出恶言,现在丢尽了颜面,也不敢回家去诉苦,独自在痛苦中煎熬着。
次日,大队长带来了一些消息,原来贺舟回城后,凭借着关系,立刻就有了工作。
但他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去,对程艳的这段婚姻只字不提。
程艳听后,神色狰狞,咬着牙说:“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然而当她憋着一口气跑到县城,还没到车站呢,看着繁华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贺州骗她签了离婚书,她就算找到了,贺州不承认她们的夫妻关系,她能怎么办?
别看她在村里撒泼打滑,赚的了一个外号“鬼不缠”。
可是真的去了大城市,抬头大字不识一个就算了,还谁都不认识。
贺舟就算把她打死,也没人给她做主啊!
向来莽撞的程艳,突然智商上线了。
更确切的说。
她是被贺舟打她的阴影给吓住了。
她在路边站了半晌,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家里。
那本是贺州住的院子,结婚以后,程艳背着包从娘家搬过来住。
眨眼就是大半年过去,院子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程艳站在大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她脑海中恍惚,已经想不起,当初搬过来时候的心情了。
她的记忆里仅剩下,这大半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丢掉的面子,以及跟贺舟争吵,落在她身上的拳头。
这里不是她的家!
程艳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当时嫁给贺州,就是为了把他当做进城的跳板,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她心里,她的娘家才是她真正的家。
家里有她的父母,结婚的时候他们能不管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已经离婚了,除了回娘家投奔父母,又能去投奔谁呢?
程艳跑到家门口,用力的敲门。
哭喊着说:“女人好委屈啊,爸妈,你们要给我做主,贺州那个狗东西跟我离婚,一个人回程了……”
由于程艳的情绪过于激动,她并没有注意到大门的下面被一条锁链锁住了。
所以任由她怎么叫,院子里都没有一点反应。
最后是邻居受不了她吵闹。
出来告诉她:“昨天你妹妹回来,把你爸妈接走了,据说是在县城开了家杂货店,让他们去帮忙。”
“啥?让程钰接走了?她啥时候在县城里开的杂货店?我都没听到信儿!”程艳愤怒的冲了过来。
她脸上要吃人的表情,直让邻居看的眼珠子疼。
“我也不清楚,你自个儿去找他们问吧。”
邻居说完,就关上了大门。
要是换了程钰,谁都愿意跟她多聊两句。
程艳本来就脾气臭,嘴又损,这会儿露出狰狞的表情,谁敢惹她?
搞不好还让她给赖上呢!
看着邻居紧闭的大门,程艳的心里直接就窝了一股火。
该死的程钰。
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她有困难的时候,把爸妈给接走!
是早料到他会被贺州抛下,故意的吗?
坪山村那么远,等她跑去天都黑了。
程艳也要面子,不想自己被抛弃的事闹的,连坪山村都知道了。
程艳攥紧了拳头,憋着一口气,在大门上使劲砸了几下。
然后她直接就朝着大伯程大亮家跑去,让程老太太给她做主。
……
有了郭凤燕和程大山的帮忙,程钰店里的货柜,不出一天就摆放好了。
她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卫生就打扫的很干净,墙面也是房东刚刚粉刷过,所以基本不用她再另外弄什么。
摆好了货柜,程钰又让任彩凤陪她去买了一床被子。
天晚了,她和邢宴衡有自行车,来回跑着方便。
心疼程大山和郭凤燕走路辛苦,昨晚程钰干脆就让他们住在了店里。
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进货。
在城东刚刚成立的市集上,什么都有卖的。
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涵盖齐全。
程钰既然要开杂货铺,当然货品的种类越多越好。
首先就是五金工具,有一个家里是做铁匠手艺的年轻人,挑着扁担,在集市上来回走路叫卖。
程钰闻声将他叫住,打开了他的箩筐,查看他卖的货物,大到锤子铁锯,小到一颗螺丝帽,种类繁多。
“我把这些全都包了,你给我个一口价!”
“你,你在逗我呢?”小伙子一脸不信,红着脸说道:“我这里东西又多又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个,你让我咋给你个一口价!”
程钰嘿嘿笑了一声。
“那还不简单?你们家是做铁匠生意的,铁的市价多少钱一斤,你这些东西称了分量,我加个手工费给你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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