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外面,留点儿面子吧哥。”
后知后觉的有些心虚,虞疏晚小声道:
“你找得还挺快。”
她进去医馆前就给可心做了暗示。
好在可心也是个聪明丫头,进去后很快就装晕,事情也就得以继续进行。
虞疏晚唯一漏算的就是守着院子的两个人一个不怕药,一个艺高人胆大,拿着个长刀就虎虎生风。
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慕时安冷笑一声,
“我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将虞疏晚松开,慕时安看向已经被制服住的男人,寒着脸道:
“对她动手,知道她背后是谁吗?”
男人眼睛赤红,怒声道:
“不管是谁,对我家公子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可饶恕!”
“对世子大喊大叫,该罚!”
离戈手上用力,只听得清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顿时惨白了脸,咬着牙不肯发出声响。
“你倒是一个汉子。”
虞疏晚已经缓过来了,冷笑道:
“让我瞧瞧你的嘴有多硬。”
她捏住男人的下巴,将匕首塞在了他的嘴里,狠狠地一搅,瞬间男人惨叫一声,鲜红的血从他口中不断涌出,一截儿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地上,甚至还在跳动。
虞疏晚还未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此刻即便是心中的煞气消除,也忍不住的转过头干呕起来。
“逞强。”
慕时安冷哼一声,却使了眼色给离戈,让他把这儿给收拾干净,状似无意地用宽大的袖子把那骇人情景遮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瘦弱的背脊,
“你就该长长记性才会不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
“这一回是我莽撞,可我并未以身涉险。”
虞疏晚弯着腰道:
“一劳永逸总要比躲着好多了。
更何况恶人当道,凭什么我就得让着他?”
话是如此,可一想到刚刚还在地上跳动的舌头,虞疏晚又是恶心的一阵干呕。
慕时安给她拍着背,
“因为苦心的事情心有不甘,他倒是撞你枪口了。
现在好些了吗?”
“嗯。”
虞疏晚用帕子擦了擦嘴,这才缓缓直起身子。
因着方才的干呕,她双眼泪光潋滟,好看得叫人根本挪不开眸子。
在地上一直没动的姜瑜忽然笑起来,乐呵呵的痴痴道:
“漂亮姑娘,漂亮姑娘!”
他指着自己的下面委屈道:
“疼,吹吹。”
“好啊,我来给你吹吹。”
虞疏晚冷笑一声,又顺手将掉在一边的长刀捡起来。
傻了都还冒犯她,该掉舌头的得是姜瑜才对!
慕时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废了他?”
“不然呢?”
虞疏晚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下手。
药效过去,姜瑜开始大声地哭起来,
“坏,欺负我,好疼,呜呜呜!”
慕时安:“……”
他觉得事情可能要麻烦起来了。
正准备将虞疏晚先给送走,他想办法收拾这烂摊子,大门忽地被大力打开,姜瑶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声音尖锐,
“姜瑜,你要是非要虞疏晚那个贱人,我就……慕世子?”
看见慕时安站在院子中,姜瑶愤怒的神色变得愕然,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见慕时安身边站着的虞疏晚,还有虞疏晚发簪上的金丝海棠簪,姜瑶怒气更甚,
“口口声声不喜欢我哥哥,不还是戴了他送你的簪子来了他给你准备的宅院?
说到底你就是一个荡妇!”
虞疏晚这才想起来姜瑜给自己的头上戴了一根金簪,她将簪子拿了下来,带着玩味道:
“这个?”
姜瑶冷笑一声转而看向慕时安,语气却多了几分隐秘的委屈,
“世子,你可看见了,她小小年纪却如此心机深沉。
知道侯府容不下她就开始京城中四处勾搭,您可千万不能被她给骗了!
就因为她,我哥哥还差点儿让我出了事……
如此心机歹毒的人,根本就不配站在您的身边!”
“我不配你配?”
虞疏晚笑着将金簪随意的丢在了面前,
“这个,你们记得留着当棺材本儿吧。”
姜瑶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就见一边的人哭着躺在地上。
这声音……
是姜瑜?
姜瑶瞳孔一缩,脱口道:
“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什么哥哥。”
虞疏晚嗤笑,
“我帮你把他变成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姜瑶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却见得姜瑜身下血色一片。
她颤抖着手想要触碰姜瑜,却又如烫了手一般迅速缩回。
姜瑜眼神宛如孩童稚嫩,里面满都是委屈,可怜巴巴道:
“我好疼啊呜呜呜……”
“哥,我是瑶瑶啊。”
她的声音颤抖,可眼前人只会哭。
姜瑶的眼睛通红,猛地抬头看向虞疏晚,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自小跟姜瑜关系亲热。
姜瑜对她温柔,几乎是百依百顺,即便是遇到原则性问题,只要她坚持,姜瑜还是会给她。
两个人也就是在虞疏晚出现以后争吵变得多了起来。
可就算是争吵,他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又怎会真的断绝了关系?
姜瑶目眦欲裂,虞疏晚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两兄妹对她做的事情可从未手软。
或许今日姜瑜没有伤害她,甚至还表现出很“爱她”。
可演出来的就是演出来的。
时间一久,这些感情就像是新鲜的果子,渐渐腐烂发臭成一滩臭水。
不是姜瑜对她心慈手软,是姜瑜还未到想动手的时候。
仅此而已。
今日她不动手,往后受苦百倍的只会是她。
姜瑶见虞疏晚没有反应,也顾不上在慕时安面前保持形象了,爬起来尖叫着冲向虞疏晚,
“贱人,贱人!”
慕时安一步挡在了虞疏晚的身前,一把攥住了她扬起的手腕,
“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姜瑶双眼猩红,声音颤抖,
“慕世子,她害了我母亲,如今又害了我的兄长,我如何适可而止?!”
“既如此,你又怎的不提当初雇凶杀我的事情?”
虞疏晚反问,往前逼近一步,
“你怎的不说,你想要害我身败名裂?
怎的不说,你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你兄长三番四次找我,我三番四次警告,他还是将我掳走。
你能保证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既然囚禁这样好,为何你不愿意被囚禁?
姜瑶,有些事情你该想想,什么叫做活该!”
姜瑶尖锐地叫喊着,
“你闭嘴,你闭嘴!”
她目眦欲裂地看向慕时安,
“慕世子,你还要护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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