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书这时也是真得顾不上多跟他寒暄,只点头说了声“好”。
短短一个字里隐含着着无限的紧张情绪。
顾云翰一走人,在场的异性就剩下陆知节和安成江了,他已经知道安成江就是安檀生身父亲的事,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也找个理由离开算了,可他要是走了,小容易可怎么办?
陆知节侧目看了眼压根没被吵醒的小容易,神情艰难的张了张口,他实在是说不出临阵脱逃的话来了。
只是分外想念段艾晴。
如果段艾晴也在外面的话,至少他不会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了,他调整了一下抱小容易抱到发麻的手臂,非常淡定的换了个姿势。
安成江活到这把年纪,数十年来的经历可谓十分丰富,担心女儿和未出世的孩子们的安危的同时,也非常清楚一味的担心是无用的。
与其给自己平添心理负担,增加压力,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安成江想到陆知节照顾了小容易一路,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内疚,满含歉意的开了口。
“小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听段艾晴你是安檀读中学时的好朋友,如今在容氏当设计总监,真是年轻有为,这次来替容宴西庆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没想到会刚好让你赶上这样的情况。”
不愧是年轻时在生意场上混出头过的人物,他这番话说的面面俱到,既表达了把陆知节卷进自家事情来的歉意,也旁敲侧击的把他给夸赞了一番。
陆知节连忙表示:“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安檀她也帮过我很多,只是帮忙照顾一下孩子而已,我没问题的。”
他说着,在安成江的引导下坐在了走廊里的长椅上。
小容易因着姿势的变化,在睡梦中转了下身体,小手也随着捂到了脸上,是个随时要醒过来的模样。
陆知节登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想帮她把平躺在臂弯里的睡姿换成原先那个趴在他肩膀上,跟扛米袋差不多的姿势,却又怕这样做会加快她醒来的速度,坐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关键时刻,是安成江伸出手,帮忙往小容易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他一边拍一边用独属于长辈的、令人安心的话音说:“睡吧,睡吧……”
这样简简单单的字节重复起来后带着莫名的魔力,当真哄得小容易陷入了熟睡。
陆知节长长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伯父,您平时一定没少帮他们照顾孩子,等他们家里再添两个,您和伯母她们肯定会更辛苦。”
他只是心大,但绝对不是傻,自从发现安檀有两个母亲,又得知他中学时曾经见到的那位经常去学校给安檀送饭送伞的父亲已经去世之后,便渐渐猜到了些许,只是朋友不便说破罢了。
安成江感谢他主动绕开这些事,维持了自己在人前的体面,话音中不失向往的说:“那倒是没什么,孩子多一些,家里才热闹,两边的院子都大,孩子们不至于玩不开。”
放在旁人家里,三个孩子或许会是甜蜜的负担,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只有甜蜜,没有负担。
孩子会重新连接起缺失了的时光。
安成江鼻头微微一酸,正要动容之时,陆知节出于好心安慰了一句:“您放心吧,安檀和容宴西的大女儿都这么大了,这次一定也会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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