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容易当初出国留学时选的是商科,否则容宴西现在怕是没有去跟安檀一起过二人世界的闲情逸致了。
“安安确实是爱哭了一点,而且一碗水端不平的话,你这个姐姐今年的压岁钱怕是得大出血。”何总助想起这对龙凤胎对容易这个姐姐的崇拜程度,也是颇为头疼。
容易趁热打铁的提议道:“所以我觉得到时候可以这样,我先去酒会上露个面,等跟大家打完招呼,寒暄的差不多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特别的严肃的接起来,然后说要回来加班。”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她把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够好,其他人想来也说不出旁的话,况且没人会不给容氏面子。
容宴西接手容氏的数十年来,是彻底的稳住了集团的根基,现在别说是H市了,就算放眼全国,容氏也是举足轻重的大集团,只是越是庞然大物,想要开展新业务的步子就会越发沉重。
这次容易又不想再借助父辈的荫蔽,而是打算靠自己的能力让其他人刮目相看,难度可想而知,其中最让她困扰的一项就是跟医学研究所的合作。
医学研究所不同于一般的实验室,能深耕于此的教授们脾气也是各有各的古怪,得知是要同容氏旗下的医疗公司合作,别说进一步的往下谈合作了,不直接说自己在家但不见就不错了。
容易碰了一鼻子的灰,想到明晚还要再去酒会上继续物色能牵线的人就头疼不已,她对这个场合本就不抱希望,自然也无所谓待的久不久,只是医学这个词,总会唤醒她的回忆。
不知道那个人如今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了,应当是一帆风顺吧。
四舍五入将之后的半个月也算上的话,他们就分开整整八年了,而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六年。
容易望向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街景,不由自主的问了何总助一句:“你说德国的夜晚也会有这么多的灯么?”
何总助记得她当初是去加拿大读的金融专业,正纳罕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远在欧洲的德国时,却是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来,顾家跟她同辈的大少爷顾归帆正是去德国读的医科。
顾家跟容家是世交,容宴西最好的朋友顾云翰就是顾家如今的掌舵人,而顾归帆则是他哥哥顾云霆的儿子,虽然外界一直传言说他只是顾云霆的养子,但顾家给他的待遇却是半点不差。
至于他跟他父亲一样,对家业毫无兴趣,先是就读于医科大,后是选择去德国进修则是后话了。因为有了这一出,外界跟他身份有关的质疑倒是消失了许多,都觉得他跟顾云霆是真的像。
何总助已经很久没听到过顾归帆的名字了,以至于思索半晌之后,好不容易才把人对上号,虽然仍旧没想起长相来也就是了。
“听说德国大学本来就是宽进严出,一不留神就会延毕很多年,顾归帆读的又是本来就难的医科,大概是没时间欣赏夜景了。”她认真感慨了一句。
办公室里是久久的沉默。
容易原本噙在唇角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是她想摆脸色,而是真得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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