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萧景拉住她:“我叫万安去跟周行说了,等你睡醒再说!”
“天这么晚了,他一定等了很久!”陈霄摇头:“饭晚点再吃!”
萧景没有应声,陈霄转头看他,他脸沉了下来,一副要生气的模样:“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陈霄哪里怕他?
她转身在他脸边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她弯下腰穿鞋:“我先去见我堂兄!”
“饭你自己先吃!”
不待萧景回答,她快步开门出去。
萧景慢慢悠悠的跟了出去,看着门外的长廊上,陈霄与周行一前一后的走远了,他不由得冷哼一声:“这小白眼狼,用完就扔!”
入夜后,楼内渐渐喧闹起来,万安没有听清萧景的话,他追问一句:“大人,您说什么?”
萧景轻斥一句:“还不跟上他们,看看人去了哪里?”
万安忙应下。
片刻后,有人来回:“夫人和周行,去了旁边不远的一处酒馆!”
萧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当先走了出去,万安忙带人跟上。
陈霄出了雅间,门外等着的周行忙上前回道:“大小姐!”
陈霄点头:“堂兄在哪?”
周行回道:“在离此处不远的一个酒馆内!”
出了这楼,周行手下的人疾步跟上。
走到大街上,陈霄回身看才发现,她昨日来时,走的该是后门。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没来的及细想,兵丁呼喝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霄转头去看,街市上,两两一列的禁军们手持金戈,从她面前走过去。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平康坊内也不像昨日一般喧闹。
她不由得讶异不已,而后又想到了什么。
周行在她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声:“昨日夜间,长安县令曾律被刺死在县衙。”
“今日街市上巡逻的禁军多了起来,正在戒严盘查!”
陈霄垂下眼睛,低声问了一句:“凶手可抓住了?”
周行回道:“暂时没听说抓住了凶手!”
陈霄点头,随着周行到了酒馆。
说是酒馆,倒像是一间规模颇大的酒楼,还没进去,就有阵阵胡乐传了出来,羌笛悠扬,琵琶清越。
一楼大堂内,高台上胡人舞姬正随着胡乐踏地旋转,裙摆飞扬。
周行带着陈霄上了二楼,转进其中一间雅间。
推开门,陈翰文早就等在里面。
见了陈霄,陈翰文忙迎了上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霄,见陈霄面色红润,他稍稍松了口气,又凑近了,疑惑看着她的眼睛:“九妹妹,你眼睛如何肿了?”
“可是哭过?”
陈霄忙避开了,她笑盈盈的道:“昨夜一夜未睡,许是没有休息好!”
“刚才醒,是以来的晚些,叫堂兄久等了!”
立在一旁的周行视线落在陈霄身上,神情微变,他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陈霄也不理会,笑看着陈翰文:“数月不见,堂兄可好?”
陈翰文笑的涩然,他依旧是在江宁府的模样,又黑又瘦:“我很好!”
陈霄又郑重行礼,满面笑容:“恭贺堂兄出任大理寺评事!”
见陈霄行礼,陈翰文忙虚扶起她:“不过是个推按刑狱罢了,妹妹何必如此?”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九妹妹,你的孩子呢?”
陈霄一笑,“他还小,在江宁府,我娘她们看着呢!”
陈翰文呵呵一笑:“是我糊涂了,你出远门,带他做什么!”
“坐罢!”
坐下后,陈翰文提着茶壶,斟了杯茶放在陈霄面前。
门外,周行立在门口,机警的看着左右。
手下一人快步过来:“大人,萧大人来了!”
周行朝旁看去,萧景带着万安等人,朝着这边大步过来。
萧景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的视线转到周行身上。
周行迎上萧景的目光,挡在门口的身形未动。
萧景面无表情的看了周行片刻,周行朝旁迈开半步,让开了。
推门进去,雅间内的陈霄和陈翰文齐齐看向走进来的萧景。
萧景的视线从从陈翰文身上滑过,他含笑看向陈霄,边走边说:“霄儿,你走的太急了些!”
“你素来身体弱,昨夜又一夜未睡,今日饭都没来得及吃,这怎么行?”
“这家酒馆内的切脍、炙羊肉是平康坊一绝,我已经叫人做了,一会儿就端上来,你好歹用一些!”
他走到陈霄身边,手搭在她的肩上,看向陈翰文笑容和煦:“这位是翰文堂兄吧,久仰久仰!”
陈霄睨了萧景一眼,似笑非笑。
陈翰文看着一进门就自说自话的萧景,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
品味着眼前这人话中的意思,竟然与九妹妹这般亲密?
他究竟是何人?
他的视线落在萧景搭在陈霄肩上的手,又上移看向萧景的脸:“你是谁?”
陈霄正要说话,陈翰文皱眉看了她一眼:“让他说!”
萧景面不改色,朗声道:“我是萧景,是团哥儿爹爹!”
陈翰文勃然变色,他“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桌上茶盏应声歪倒,茶水倾泻,顺着桌面缓缓流淌。
他怒视着萧景:“原来你就是萧景?”
“就是你欺辱我九妹妹?”
“让她未婚先孕,诞下子嗣?”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反问着:“我与霄儿两情相悦,何来欺辱一说?”
陈翰文一拳挥了过去,厉声喝道:“你敢欺我陈家无人?”
“无媒无聘,是为苟合,你居然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两情相悦?”
“她年幼不知事,你年纪老大,难道也不知?”
萧景抬手握住陈翰文的手腕,凝眉问道:“堂兄你这是何意?”
“谁是你堂兄?”陈翰文的右手手腕被萧景抓住,他左手一把抓住萧景的衣领,双眼瞪圆怒斥着他:“你这登徒子,欺负我九妹妹年幼,引诱她为你未婚生子,坏她名节,还有脸称呼我为堂兄?”
萧景险些气笑了,陈霄年纪小,不通男女情事是真,却并非不通世事,连他这经验老道的人,都屡次栽在她手里,也只有这呆子觉得她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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