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伤天害理
沙漠里真的会有雨？小美等人其实是持否定观点的。
可当她们亲眼看到一片乌云席卷过来，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的时候，原先坚定的信念轰然崩塌。
沙漠中，真的会下雨的，而且还会下大雨。
小白和小青有点紧张，她们最近几年里全都在吸收龙气，但她们化龙的过程和龙见心不同，还需要走蛟，可一旦走蛟，就面临大江大河洪水泛滥，生灵涂炭。
所以，没把握之前，谁也不敢轻易走蛟。就算在这里不算是正式走蛟，沈凤书说的好，不过是演练，可她们还是紧张。“别担心，不要害怕失败。”沈凤书当然发现了两个小妾的紧张，笑着安慰道。
沈凤书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修行者，所以他也没有修行者的心态，一旦不行就前功尽弃以后再没机会的观念那是不存在的。
事实上，沈凤书一直当自己是个研究人员，是一个科学家来着。科学家是什么心态？就是一次失败并不代表失败，而是代表着成功找到了一条不通的路径，换一条路就是。
在他看来，没有实操之前，做什么都不会太有把握，走蛟也一样，没有看过名山大川，不明白山川分布水流走势，多强大的修为走蛟也会失败。所以，提前演练几遍熟悉掌握方法是绝对有必要的。学一百遍医学原理课本倒背如流也不如上手缝合一次伤口。
乌云慢慢飘了过来，雨滴终于从大雨变成了暴雨。
雨滴一掉到地面，就升腾起一阵白雾。滚烫的沙子直接让雨滴雾化，周遭全都是白雾，如同仙境一般。
但很快，随着雨滴的掉落，沙漠里的温度也缓缓的降低，只不过人如同在蒸笼里一般，还不如酷热干爽的时候舒服。
雨点越来越大，在众女惊讶的目光中，竟然真的开始积水。各处的积水慢慢的从高处往低处汇集，先汇聚成水潭，变成了溪流，又变成了携带着无数沙子的洪流。
“去吧！”沈凤书冲着小白小青鼓励的一笑：“去试试，熟悉一下，不用想着一次就能成功，你们的火候修为都还不到。”
小白小青当即点点头，飞身跳进了洪流中，一进入水中就现出了原形，在洪流中随波逐流，慢慢的尝试控制。
两条美女蛇加入，水量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茫茫大漠，一片泽国。放在凡间，这妥妥的是生灵涂炭的大灾，可在这里，却是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别说生灵涂炭，除了沈凤书他们几个修士，根本就没生灵。
知道沈凤书要找的是水脉方向，小白和小青一边熟悉洪流的控制，一边用心的感受着水流方向。
不用两女提醒，沈凤书自己就已经乘坐着一艘称心纸折成的纸船不紧不慢的跟在两女不远处，顺利而下。
再大的雨也有停的时候，暴雨只下了一天一夜，就云开雾散万里晴空。
小白小青小试牛刀，因势利导的推动了一点点水流沿着自然形成的水路蜿蜒前行了数百里就不得不停下来。无他，水太少了，沿途渗漏了不少，加上高温蒸发也不少，还没到沙漠边缘，就已经变成了浅浅的小溪流。
原地停下来之后，只过了一个多时辰，就连那点小溪流也彻底无影无踪，再次变成了那个荒凉燥热的沙漠。那一天一夜的暴雨，仿佛只是在沙漠里沾湿了一下沙子，改变了一些沙丘的分布，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
沈凤书一路跟着小白小青漂到了不能继续，在小白小青安静的回到称心天地感悟这次“模拟走蛟”收获的时候，自己也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
方圆百里，天上地下，沈凤书用神识几乎找了个遍，都没找到第四个套娃所在。
要么就是雨量不是恰好，要么就是寻找的方向不对，现在沈凤书还无法判断，只能继续等着下一次的暴雨。
见沈凤书看起来好像是无功而返，众女围上来一番安慰，各种讨好，生怕老爷心情沮丧不开心。
事实上，沈凤书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不开心。还是那句话，科学思维决定了某一次的失败只是成功找到了一条走不通的路，而并不是真正的失败。
既然这次没找到，沈凤书就继续留下来等着。反正按照计算，这个气候周期至少能持续二三十年，长的话说不定会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总有找到的时候。
不过，沈凤书还是有点诧异，难道自己的超级好运已经失效了吗？居然第一次就无功而返。
但转头想想，也并不是真正的无功而返，至少第一次下雨就是足以形成沙漠洪水的暴雨，相比毛毛雨杏花雨什么的，这已经运气很好了。
沈凤书沉住气，继续在修行功课的同时等待第二场雨。
运气真的不错，只等了半个月，就等来了第二场，依旧还是暴雨如注。
小白和小青又一次试验了一下没到火候的走蛟，相比上一次，这次显然熟练了许多，几乎水量差不多的状况下，两女推动的洪流明显多流出去二三十里，进步十分明显。
但有点却让人很无语，这一趟洪流的流向彻底发生了变化，上一次是往东，这次直接就是往北。
沙漠里的沙丘很容易被风吹的改变形状，导致沙漠地形高低分布都发生了变化，水流和上次完全不同。
“你们感受到两次水脉流向的相同点了吗？”沈凤书自己没进水中，自己也没有对于水脉灵气的感应能力，只能向小白小青请教。
“完全不一样。”小青性子直爽，也没多考虑这回答对自家老爷的影响，直接摇头。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一样，水流里面都夹杂了许多的沙子。”小白想要表达的委婉一点，说了几句之后就说不下去了。
“有感觉到往下渗透吗？”沈凤书根本没有什么沮丧或者失望的表情，有的只是探究某件好玩东西时的好奇，以及想要解开某个谜题的兴奋。
沙漠里失水的主要原因一是蒸发快，二是渗透快，但实际上很多沙漠还是有很丰富的地下水资源的，只是那些水分无法再沙漠表面保存而已。
真要说两次水流流向不同的共性，那就是肯定全都有往下方渗透，沈凤书猜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办法定位具体在哪个位置，在什么深度。
“往下渗？”小白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居然微微的摇头：“基本上没有往下渗的。”
“没有，老爷。”小青也跟着肯定道：“有一点，不太多，最多往下渗十丈就没动静了。”
十丈连四十米的深度都没有，这就不往下渗了？难道沙子下方就是岩层或者土层？这不正常啊！地球上普通沙漠沙子厚度都有一百米到两百米，这么热的沙漠只有四十米深的沙子？沈凤书生怕是自己搞错了，神识往下探，足足探下去一百多米，感受到的依旧还是沙子，不是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殊，可为什么水不往下渗透了？
“下次仔细感受一下渗透最深的地方水脉的流向。”沈凤书觉得自己找到了点什么，飞快的吩咐道。
上面的沙丘再变化，深达地下十丈被波及的很少，或许，数千年不变的水脉流向就是隐藏在这个深度。前两次忽略了，下次再细究。
第三次下雨运气不好，只是小雨，连沙子还没沾湿就停了，第四场雨在四天后到来，倾盆大雨。
小白小青得到了沈凤书的指点，这次主要的关注点放在了地下十丈。以她们的修为，很快就察觉了地下十丈深的地方水的流动。
事实上，地下水脉的水量很少，还有大量的沙子堆积，水脉流动只能是在沙子的空隙间艰难的穿行，流速很慢，想要一下子找准水脉流向相当困难。
为了找准流向，小白小青这次连走蛟都不顾了，专门停留在某些水量最大的区域分别感受起来，力求两个人能够找到一些共同点，为老爷找到他想要的方向。
一番折腾，暴雨持续期间，两女连续的换了数十个地方，最终也只是得出一个结论，地下水脉的流向和地上的基本上相仿，只是地下流动的很慢而已。
这次轮到两女心情不好了，没能帮到老爷让她们很是沮丧，还得沈凤书反过来安慰她们。
“已经做的很好了。”沈凤书始终是那种不急不躁的心情，笑道：“我大概心里有数了，下次我们再确定一下。另外，下次不用这么细致，别忘了你们还要练习走蛟。”
又一次暴雨来临，称心天地里众女已经见怪不怪了。沙漠里非但可以下雨，还可以下暴雨发洪水，这居然才是常识，上哪说理去？
小白小青这次很听话，不但勤勉的合力推动河流泛滥走蛟，还同时关注地表下方十丈处的地下水脉走向，十分认真。
沈凤书依旧还是在船上跟着两女一路探究，但行至某个区域，心中忽的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无论是神识还是战场扫描系统都没发现敌人，十分矛盾。
这种危险的感觉很难形容，来自于沈凤书战士的战场直觉，沈凤书忍不住左右观察起来。
“咦？竟被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的在三人耳边响起：“这两条小蛇，是在走蛟吗？这般伤天害理的修行之道，就不怕涂炭生灵，引发天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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