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花影魅与千珏昭相对而立,察觉到行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千珏昭嘴角上扬。
“魅儿何以与我这般疏远,叫我珏昭便可。”千珏昭语气熟稔的说道,似乎他们二人并非只是在过几面之缘的人,而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花影魅笑了笑,唇角微扬,像极了堪堪胜芳的玫瑰,映在千珏昭的眼中,娇媚动人:“四皇子为何不让我叫你一声皇兄?”
千钰昭唇瓣微抿,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他垂下的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望着花影魅的眼底似乎含着淡淡的宠溺:“如果魅儿喜欢的话,也是可以。”
她不过是外姓公主,又非本宗,即便她叫了这声皇兄又如何,难道她还以为自己除了他们这几个皇子之外,还能嫁给别人吗?或者说,她以为他们几个会让她嫁给别人?
花影魅呲笑,千珏昭的心思她又怎么不懂,只是对方这势在必得的嘴脸让她隐隐作呕。
“四皇子说笑了。”花影魅不卑不亢的轻轻额首,依旧称他为四皇子,并未按照他的话改变称呼。
千珏昭也不恼,只是笑道:“没想到魅儿也在芙蓉阁,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花影魅心中冷笑,京都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在芙蓉阁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相遇,有何缘分可言。
“天色已晚,我告辞了。”花影魅没有接千珏昭的话,盈盈告退。
千珏昭见对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倒是有些恼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实在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如今京都可是不平静,二皇兄....”千珏昭一句带过,随后道:“魅儿若不让我相送,我倒是不敢让你回去了。”
花影魅眉头微蹙,微垂着头,乌黑的瞳仁闪过一抹寒霜,随即笑意满盈的抬起头,“那么,便有劳四皇子了。”
见千珏昭微抿的唇角微微上扬,花影魅接着说道:“黄昏夕阳,如此景色,我甚是喜爱,不知四皇子可否陪我步行?”
花影魅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沐浴在夕阳瑰丽色的光芒中,整张脸愈发柔和温婉,你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她平日沉静如井水的眸闪烁着璀璨而耀眼的暗芒。
美景美人,眼前的一切美得如同一幅画,千珏昭稍稍愣神,随后笑着说道:“好。”
没有人能够拒绝此时的花影魅,千珏昭明明知道,在她这张绝美而柔弱的皮囊下,住着怎样的灵魂,但面对她这样的笑脸,却无法反斥她说的任何话,就像是温柔的刀子,缓缓,弱弱,却深深的割断动脉。
夕阳下,千珏昭与花影魅并肩行走,小小秋蝉与千珏昭的下人跟在身后,不同的是千珏昭的下人离得很远,但小小与秋蝉却只是错后了一步,牢牢的守护在花影魅身边。
花影魅回到花府,并没有邀请千珏昭做客,千珏昭望着花影魅渐渐远去的倩影,消失在微暗的月色里,深邃的眼眸慢慢氤氲成墨。
悠然居,秋儿翘首以盼,终于将花影魅盼了回来,掌灯,铺床。花影魅坐在铜镜前,秋儿将她头上的发髻拆了,牛角梳轻柔的疏通着乌黑浓密的发丝。
花影魅望着铜镜中的脸,微微愣神,庄生晓梦迷蝴蝶,现在的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是来自异域的一抹孤魂,还是只是本土的灵魂中多了一段遥远的记忆。
越是融入这里,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她抬手摸着此时的脸,轻声的笑了笑,不管是她也好,还是记忆也罢,她只知道,这里的她比前世要幸福,亲人,朋友,爱人,亦是足以。
前世她毫不留恋,今生她并不虚度,就如那时所言,不管横在她面前的是荆棘还是深渊,她都会披荆斩棘,横渡悬崖。踏出属于她的那片天。
飞扬的眸娟狂傲然,那乌黑瞳仁似是容纳了无边无际黑暗而辽阔的天空,所有的事物在这广阔无垠的空中,都被无限缩小,纵然是翱翔在天边的巨龙,他愤怒咆哮的翻滚也不过是如一粒沙尘,搅不起任何波澜。
她的背,纤细柔弱,但秋儿却觉得,她的后背却是最宽阔而高大的避风港,曾为她遮风挡雨,曾为她撑起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秋儿嘴角啄着笑,手中的动作愈发的柔和。
“小姐,好了。”甜甜的声音滑过耳畔,拉近花影魅的思绪,她起身,走向床榻,秋儿放下菱花,吹熄桌上的烛火,“小姐,好梦。”
秋儿动作轻柔的关上房门,内室闺房满满沉静,耳中只隐隐约约的听见屋外寒风刮过枯萎树枝的声音。
秋风萧瑟,声音凄然。
蜡烛熄灭,渐渐降下了温度,花影魅的呼吸变得绵长。
月光透过纸窗倾洒满地,光碎如同打碎的琉璃盏,星星点点的并不相连,月色柔美,却在映照到那一抹黝黑清贵的身影时,失去了光彩。
花影魅慢慢睁开眼眸,从浅眠中幽幽转醒,望了望屋顶,她撑起身坐了起来,“给我倒杯水。”许是刚睡醒,她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冷,倒是柔和了许多,只是因为嗓子干燥而有些沙哑。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醇清澈,如同五月刮过湖面的清风,缱绻着一丝温暖与舒畅,他款步走到桌前,翻开扣在杯盘中的杯子。壶中的茶水还是温热的,水倾下击打在茶杯中,声音清澈动听。
“给!”但花影魅却觉得,再动听的声音都没有这个男人的嗓音好听。
花影魅接过茶杯,好不淑女的灌了下去,嗓子这才好受了一点,她将空了的茶杯还给男子,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那双比夜色还有深邃的眸。
“几更天了?”花影魅问。
欧阳凌月轻笑,弯腰坐在床边,“二更。”
“对于今天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花影魅挑眉,离得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气味飘进鼻中,混合着空气,被她深深的吸入胸腔。
欧阳凌月邪笑,呲了一声,一把捞住花影魅的脖子,微凉的唇吻上她娇艳欲滴唇瓣。
这个吻霸道强硬,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花影魅稍稍愣神之后,不肯示弱反手勾住欧阳凌月的颈子,丁香小舌吻在了一起。
毫无章法的冲撞,较量,最终都被缱绻着的爱恋融化,变得温柔小心,难舍难分。
一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二人胸中的氧气消耗待机,二人才结束了这个悠长的深吻,花影魅被吻的气喘连连,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霞,眸泛春水,潋滟波光。
她身上的里衣因为二人纠缠而变得褶皱,手臂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在月光的映照下,愈发的白皙,欧阳凌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流转,眸子越发的深邃。
好半响,他才哑着嗓子说道:“这算是利息。”
“利息?”花影魅扬起笑脸,眼底闪过皎洁的光芒,“是我拒绝你的利息,还是我与千珏昭在夕阳下散步的利息?”
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狡诈的小狐狸,欧阳凌月抬起手掐了掐她的鼻子,脸上挂上一抹邪魅诡谲的笑:“魅儿这是觉得?为夫的利息收少了?”
花影魅语塞,欧阳凌月却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侵身下压,一手挽住她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一手穿过她乌黑浓密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的抱在怀中。
欧阳凌月目光变得深邃黑暗,喉头发紧的滚动着,他恨不得敞开衣襟,与她,坦诚相见。
鼻尖相对,彼此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月光越发的柔和……
“魅儿,你这个妖精。”欧阳凌月声音沙哑的宛若一名沙漠的旅者,他恶狠狠地开口,随后疯狂的吻住花影魅的唇,似是想将她揉进体内。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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