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景荣同夜凌月走进了御书房。
大太监肖福海转身关上了门,在他关门的一瞬间,景荣与夜凌月的身影同时消失,而另外两名与他们长相相似神态一致的人替代他们出现在肖福海的监视中。
御书房下一个密室,这是每代皇帝才会知道的密道。
密室四通八达,覆盖了整个皇宫,夜凌月与景荣走进其中一间密室,密室中挂着一幅花影魅的画像,角落里摆放着书架与桌案,正中间是个石桌子,此时夜凌月与景荣正在那里。
景荣不是第一次看到花影魅的画像,却依旧不由得对看了两眼。
“喂喂喂,我只是看看而已。”
夜凌月直勾勾的望着景荣,看的景荣连忙收回了望着画像的视线。
“看看都不行。”夜凌月摘下脸上的面具,俊脸冷酷的无比,眼里的眸光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射向景荣,景荣不由得头皮发麻,败下阵来:“好好,你赢了。”
不要跟吃醋起来不是人的男人讲道理!景荣在夜凌月的身上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咕噜咕噜~”
安静的密室墙壁内传来轻微的响声,景荣起身走到你书柜前,将手放在书柜架子中的摆饰花瓶上,微微向右一转,嘎吱一声花瓶后的墙壁便向着两边裂开,顺着墙壁内的通道滚过来的小球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景荣的手上。
景荣松开花瓶,一切恢复了原装,他用食指与中指捏着小木球走回夜凌月身边,坐下后这才啪的一声将向小木球一分为二,拿出里面的纸条。
景荣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夜凌月,呲笑道:“肖钰竟然会以为咱们会在路上干掉夜丞乾。”
夜凌月看过后就将纸条销毁了,他淡粉色的冷唇微微挑起,语调玩味而恶略,“有何不可呢?”
景荣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夜凌月,他当初可是不止一次提到过要解决夜丞乾,可都被他否决了,这次是怎么了?
“从都城前往明州,而是要经过费吉山的,我似乎听到风声,说那里可是有叛军的出现啊!”
“你是说....”景荣欲言又止。
“虽然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要了他的命,但世事难念不是吗,谁能够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夜凌月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景荣觉得他的计划有些疯狂,那些叛军隶属于谁他们都十分清楚,肖氏一族的爪牙又怎么会对夜丞乾下手呢,除非....但这不可能!
景荣声色惊异的望着一脸淡漠笑意的夜凌月,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梨园殿,花影魅坐在梨木椅上,看着梨花殿中一十八个太监与宫女,放下手里秋儿递来的茶水,扫了一眼秋蝉,秋蝉将准备好的碎银子分别放在荷包内发给各个太监宫女。
“谢皇后娘娘赏赐。”接到封赏,宫女太监磕头谢恩,花影魅一挥云袖让众人起了身。
“皇后娘娘要有话要问,你们可要想仔细了在回答。”小小刮了众人一眼,出言道。
“是,奴婢(奴才)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影魅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后,由着小小问话,“今个早晨怎么不见各宫的嫔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么,她们是欺负我们娘娘初来乍到,想给我们娘娘脸色看是吗?”
宫女太监对视了一眼,大太监拱了拱手,回答道:“回禀娘娘,并非是后宫中的嫔妃不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妃嫔。”
花影魅拿起茶盏低头饮着茶,茶水潋滟的波光映入花影魅深邃的瞳仁中,小小眉头一凝,显然不相信太监的话,厉声问道:“没有嫔妃,这怎么可能,你莫要胡说八道。”
大太监连忙解释道:“小小姑娘,奴才真的没有说谎。”
花影魅放下茶盏,用茶水润了润喉,“说吧,既然没有说谎,就好好的解释解释。”
“这.....”皇家的事他哪敢多说啊,只是感觉到头顶上射来的锋利目光,大太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事情是你这样的.....”反正后宫里没有妃嫔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瞒着也没有用,皇后娘娘总会知道的,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让皇后娘娘通过别的途径听来。
当今皇上是纳过妃嫔的,只是那些人,大多死于非命。当初皇帝登基,太后将自家的侄女塞给了皇上,最后怎么样了,最后那个少女却惨死在了荷花池里。随后,太后又塞给了皇上几个妃嫔,她们的下场与肖家小姐一样,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至此,便没有人在敢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了。
“嘶....”小小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泛着寒气,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自家小姐,这个鬼王,也太过邪门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她们家小姐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如那些女子一般香消玉殒。
小小三人害怕极了,花影魅却从始至终淡漠的似乎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秋儿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刚刚竟然看到自家小姐在听这公公说完话之后笑了笑。
笑?小姐怎么会笑啊!
花影魅为什么不笑,肖钰千方百计的都要将自家看中的人塞给夜凌月,她以为夜凌月就是那任由她摆布而无法反抗的木偶,其实呢,夜凌月可是隐藏在黑暗中将自家贴上弱者标签的凶兽,在二人的角逐中,肖钰从一开始已经输了。
“哐当”一声,茶盏坠落在地,飞溅的茶水溅在花影魅的衣裙上,倒影进屋中的阳光将花影魅狼狈的身形照射的无处可藏。
“娘娘。”小小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花影魅,却发现自家小姐的手抖得厉害,往上一瞧,才发现此时此刻她的脸惨白的可以。
小小微微的张了张嘴,一脑门的问号,不应该啊,依照小姐的性子是根本就不会被这件事吓成这样的啊!
秋儿与秋蝉对视了一眼,秋儿不聪明但却了解花影魅,当初在花府那样恶略的环境中小姐都没有怕,又何况是在这,在秋儿的心中,花影魅身影伟岸的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天神,她只会坚韧勇敢的勇往直前,绝对不会被三言两语给吓到。
秋蝉是聪明的,在看到花影魅此时的样子时她就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演戏。
秋儿连忙将碎裂的茶盏收拾好,小小与秋蝉扶着花影魅进了主卧室,太监与宫女们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皇后娘娘没有让他们动,他们就不能动。
“娘娘,你没事吧。”小小关切的询问着。
秋蝉白了小小一眼,这个傻货,竟然真的以为小姐是吓到了。
花影魅冲着小小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道:“给我宽衣。”
她刚刚的惊慌是做给别人看的,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再说了她还有问题要问他们了。
小小与秋蝉给花影魅更完衣后,扶着花影魅走了出去,她依旧清贵的坐在椅子上,却无法掩饰脸颊的苍白。
这个时候的秋儿已经将一切收拾并且又给花影魅倒了一杯茶,花影魅将茶盏用力的握在手中,直至手指发白,大太监深深地看了花影魅一眼,便连忙收回了目光。
花影魅要了谣言,声音有些颤抖,“那么皇上为何要戴上面具。”
“........”
太监与宫女退下之后,花影魅浑身虚脱的倚靠着椅子,神色惊慌失措。
皇上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是因为皇上的容貌奇特!
没人敢议论皇上的长相,而一句奇特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花影魅很清楚,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一直被宠爱着的公主,知道了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的时候,那绝对是绝望而恐惧的,与她现在的神色状态所差无几。
肖钰不是想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不是在她的周围安插了无数眼线吗?那么她就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
“小姐,吃一口饭吧。”秋儿见花影魅盯着一桌子的菜一动不动,担忧的劝慰道。
花影魅的身子向后一抑,不去看面前的食物,烦躁的挥手道:“拿下去,统统拿下去。”
碟碗落地的声音从屋里传进外面众人的耳中,小小看着一地的食物咬了咬牙,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甚是心疼,她想着,这些要是尽了自己的肚子该有多好啊。
秋儿叹了口气,只好将食物都收了下去。
御书房下的密室,景荣看着新传递下来的纸条,咧嘴笑着,“皇上,皇后还真是有趣。”
景荣清楚的知道花影魅是知晓夜凌月便是欧阳凌月的,那么她这番举动就是在迷惑敌人,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很好,就连他们的人都被她骗了过去,
夜凌月抚摸着手中的小纸条,透过文字似乎就能看到她的魅儿玩略的模样,温润的笑了笑。
景荣却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等着夜凌月,他的笑竟然出了冷笑与讽刺的笑之外,还能有这般温暖的笑意,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景荣离开御书房后,正牌的夜凌月替代了假扮的夜凌月,而这一切,躲在暗中监视着的人浑然不知。
二更天,肖福海端着糕点与参茶走进御书房,放在夜凌月手边,道:“皇上,夜深了。”
夜凌月看了肖福海一样,放下手中的奏折向后一靠,动了动肩,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问肖福海,“昨夜皇后曾问朕为何带着面具,肖福海,朕,到底该不该对她坦白。”
肖福海是当初跟在先皇身边的大太监,在肖福海看来,皇帝是真的信任他。
但他肖福海却是肖钰的人。
“皇上是真的喜欢皇后?”以往的皇上从不会在意身边嫔妃的想法。
夜凌月沉默,随后道:“她不是叶喜国的人,毕竟是衡南的公主,是花俊阳的嫡女。”
肖福海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在意花影魅本身,而是花影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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