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太医抬起头,震惊的看向陈铭。
“说,神医在哪?朕亲自带人去!”
太医脱口而出:“崇山县,一个偏远的小镇。”
话一说完,陈铭立即吩咐韩仓:“着人准备,朕亲自前往。”
话音落下,丰淮安一众老臣连忙出口阻拦:
“陛下,不可啊,如今刺客还未查清,陛下安全为要,不能轻易出宫。”
陈铭冷哼一声,问道:
“那你们说,谁能将他请来?”
陈铭眼神转了一圈,众臣却都低下了头。
没听到刚刚太医都说了,神医性情古怪,谁敢打包票一定能请过来?
万一请不回来,耽误了救治,到时候掉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不是蠢吗?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
陈铭看着这些人,未曾说话,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整齐的呼声:“望陛下保重龙体!”
陈铭头也不回的离开。
刚出了偏殿,韩仓忽然带着赵庭闯了过来。
韩仓一脸为难,“陛下恕罪,这赵庭听说您遇刺的事,就闯进来了,非说他是您的护卫,没尽到职责,过来请罪来了。”
赵庭直接朝着陈铭跪下:
“陛下恕罪,草民未能及时履诺,没能出一份力,心中有愧,请陛下责罚。”
陈铭看向跪在脚下的人,将人扶了起来。
“不妨事,你母亲如何?”
赵庭连忙俯首:“劳陛下挂心,母亲已有好转。”
“既如此,此行你便跟上吧!”
赵庭连忙谢恩。
陈铭带着一行人,将阿勒玛斯抱入马车内,众人前往崇安县。
……
抱着怀中的阿勒玛斯,陈铭心中焦急非常。
考虑到阿勒玛斯的伤势,马车中铺了四五层厚厚的软被,马车也不敢行的太快,尽量减少震动。
尽管如此,伤口还是不断有血迹沁出。
已经行了一天一夜,眼见着朝阳都快从东边升起,陈铭忍不住掀开帘子问道:
“到哪了,还要多久?”
马车外赵庭扭过头,说道:
“爷,您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个小村落。
朝霞熹微,但村落中已有农人拿着锄头外出干活。
隐约听到先前赵庭问出的,神医住在靠近后山的草庐中。
陈铭掀开帘子向前看去。
道路两侧房屋有些破败,来往的人面色沉重,愁眉苦脸。
不过向道路尽头看去,一眼便能望到底,正有一间草庐,草庐之后便是后山。
陈铭催促赵庭加快速度。
几个呼吸间,马车飞驰而去。
陈铭抱着阿勒玛斯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韩仓早已一溜烟跑进了草庐中。
一个小童随着韩仓出来。
陈铭抬头问道:
“小先生,神医可在家中,我想请他救个人!”
小童一脸歉意,“几位来的不巧,家师上山采药去了,还需几日才能回来。”
这么不巧,陈铭心凉了半截。
于是急道:“那你能否为这姑娘看看病情,她中毒了!”
陈铭让开身子,留出空间给小童,让他帮忙看看阿勒玛斯的情况。
小童倒是像模像样,上前认真的把了脉。
不过把完脉他却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等师父回来,她中了毒,我解不了。”
听到这话,陈铭有些气馁。
韩仓连忙劝解:
“爷,不急在一时,还有带来的药,先给姑娘用着,咱们还是先找地方住下吧。”
“况且姑娘的伤经不得折腾,眼下定然是需要休息的。”
听到这话,陈铭低头看向阿勒玛斯,叹了口气,同意了韩仓的提议。
韩仓连忙吩咐手下的人,在草庐附近找了一家空宅子。
陈铭正要抱人过去,忽然身后传来小童的声音:
“这里还有些师父制的可解百毒的药,可以为这位姑娘先用上。”
“我为姑娘把脉,发现她确实用了药,但是却不对症,没办法抑制毒性,师父的药比这个能好一些,你等会,我去取一些来。”
闻言,陈铭抱着阿勒玛斯进入院中。
待小童取完药刚从屋内出来,一眼便看到陈铭。
陈铭问道:
“不知此处还有没有其他住的地方,我们先在这住下,等神医回来。”
小童起身,指向身后,“有的,后院还有几间屋子,师父专门辟出来给病人用的。”
“几位随我来。”
小童带人穿过前院,面前出现五间房子,显然比前院建的要好的多。
陈铭上前将阿勒玛斯放下,问道:
“我看前院有间屋子勉强可住人,若是地方不够,我们可以在前面凑合一下,能遮风挡雨便成。”
小童看向他们所说的房子,笑着说道:
“几位误会了,那间是师父的房子。”
陈铭几人不解,给病人住的房子这么好,自己却住那么破的房子?
这神医可真是个怪脾气!
小童一看几人的表情,便知他们所想,随即解释道:
“师父他老人家将病人看的比天重,说病人需要好的环境,便将后面的屋子都加修了一下,他自己的倒是浑不在意。”
小童将药放下转身离去。
韩仓不解,“这却是为何?真是个怪老头!”
陈铭笑着转身,“要不人家为何能称之为神医呢,性情高洁,苍生为怀!”
韩仓更迷惑了,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摇着头开始收拾东西。
一炷香后,众人收拾妥当。
想起先前过来时,看到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农在吃力的挥动锄头,这把年纪了,还要在田间劳作。
陈铭左右看看,打算上前帮忙。
韩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哪里敢让陈铭做这种事,急忙叫手下几人向周围的邻居借锄头。
未等借到锄头,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一群官府打扮的人,向田间的老农走去。
老农伸手扶着腰直起身来,看到面前的人,忽然面色大变。
由于离得远,陈铭只能隐约听到地税二字。
没说几句,只见老农忽然将锄头扔在一边,梗着脖子与官兵吵嚷。
紧接着,周围一群官兵扑上前去,对老农拳打脚踢。
陈铭见状,连忙大喝一声“住手”!
官兵们却充耳不闻。
赵庭正在借锄头,猛然听到陈铭的声音,立即跑出来。
一眼便看到陈铭向远处的人群走去,他提气快速上前。
眼见有人殴打老农,赵庭直接抬脚踹向动手的官兵。
官兵们忽然间被人闯入一阵痛打,一个个暴怒非常,转身将赵庭团团围住。
陈铭箭步上前,将老农扶起。
“小子你找死,敢阻拦我们!”
官兵们一脸阴狠的盯着赵庭,举起手中的刀枪便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赵庭却丝毫不惧,强硬的拳头拳拳到肉,直打的周围人一阵哀嚎。
这时韩仓和其余六人也赶了过来,冲上去与官兵们打作一团。
陈铭手下的侍卫全是个顶个的高手,哪里是这些酒囊饭袋可比?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些人便被打倒在一边。
官兵们向来无往不利,今日忽然啃到了硬骨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手中的兵器步步后退。
“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说话间,赵庭带着几人又前进一步。
那些官兵像是见了阎王一般,再顾不得多说一句,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
韩仓看着这些人屁滚尿流的模样,越过几人到最前方,对他们喊道:
“爷等着呢,有本事你们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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