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被绑缚,跪倒在地,听到陈铭的话,只浑身冒冷汗。
怪不得刚刚就觉得奇怪,陛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承认太子的话。
不成想他竟是挖了个坑,就等着自己跳。
没想到千谋万划,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小的令牌上。
秦王阴冷的双眼看向跪在身旁的人,心中生发出强烈的怨毒。
果然是废物,不中用!
连这么个令牌都认不出来!
周围众位王爷看向秦王,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想不通,堂堂王爷,为何竟会举荐这样别有用心之人?
难道真的如陛下所说,秦王竟真的生有异心?
若果真如此,这秦王可就是罪同乱党,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以后也一定要远离。
此般心怀有异之人,说不得哪天就他被拉上贼船而不自知。
想以此法诬陷陛下,最终也是作茧自缚而已。
以辽王为首,众位王爷忽然起身,连连向陈铭请命。
“秦王此人,心怀有异,居心不良,请陛下严惩!”
“如此妖言惑众,怂恿众人,不杀不足以泄愤!”
“望陛下严惩不怠!”
众人请命的声音一道高过一道。
那些与秦王交好者,如今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秦王的眼神扫过远处低头默不作声的几人,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陈铭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走向秦王,出声问道:
“秦王还有何可辨?”
“若是无异议,朕今日便要大义灭亲,严格执行我大夏律法。”
秦王连忙直起身,面有苦色,声音哀戚。
“求陛下开恩,此人乃是假冒之事,臣全然不知情。”
“臣受他蒙骗,并不知晓这些,只是一心想着我大夏的江山社稷,这才猪油蒙了心,信了此人的话。”
“求陛下饶恕臣无知之罪。”
周围的王爷们听闻此言,第一反应便是怀疑。
这人乃是秦王所献,身份背景岂会不加以查探?
更何况事关大夏正统,更是马虎不得。
若说无意所为,绝不可信!
见众人不相信自己,秦王挣扎着起身,一脚踹向假太子,满脸愤怒的看向他,怒喝道:
“说,为什么要冒充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欺骗本王?”
“本王一时疏忽,没想到竟被你害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假太子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身旁的侍卫连忙出手制住秦王。
见秦王如此疯癫模样,周围人顿时有些怀疑先前的看法。
莫非秦王当真是被此人蒙骗?
假太子挣扎着直起身,狠狠的向秦王啐了一口,而后一脸凶狠的说道:
“没错,全是我所为,这秦王,不过也是个工具罢了!”
“可笑你们竟还都以为真是秦王指使。”
“我就是看不惯陛下,此行皆是我一人所为,好歹是一条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秦王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随后他便跪着向陈铭爬过去,拉着陈铭的衣衫,哭喊道:
“陛下,真的是他一人所为,不关臣的事啊!”
陈铭甩了甩脚,立即便有侍卫上前将秦王拉开。
陈铭走向假太子,低头询问道:
“当真是你一人所为,不是受他人指使?”
“倘若你愿意交代幕后主使,朕可减免你的罪过。”
“若是执意如此,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假太子一脸坚定,斩钉截铁道:
“确是我所为,还请陛下下令吧!”
见他心意已决,陈铭知道再这么下去也问不出东西来,转过身,沉声说道:
“带下去,斩首示众!”
“给秦王松绑。”
现场一片寂静,气氛十分沉重。
今日本是欢聚一堂,热闹庆贺的日子,不曾想闹出这种事。
虽说倒是没有血洒当场,但假太子的事,也为宴会蒙上一层阴影。
众人再也提不起兴致来,皆神情怏怏,面有苦色。
秦王被放回原位。
这下他再也得意不起来,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同时心中也对陈铭有了新的认识。
眼前的帝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十分容易糊弄的崇武帝。
眼前人乃是展翅的雄鹰,若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立时就会被啄伤。
唯有襄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此刻倒是慢悠悠倒了一杯酒,坐在一旁慢慢品酒。
烈酒下肚,襄王整个人回暖。
然而转头看向周围,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随即他便起身,走向中央,向陈铭俯首行了一礼。
“陛下,今日四海同庆,各位王爷还有诸侯国家刚刚入京,想来都为陛下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
“不若歌舞继续,同时也让众人开开眼!”
陈铭自然察觉出襄王的良苦用心,于是敛了神思,满面笑意的看向众人。
“那就开始吧!”
“韩仓,方才的歌舞继续!”
“来,众位,今日倒是让这等小事打扰了我们的雅兴,朕先干为敬,宴会继续!”
天子亲自敬酒,众位自无不应,连忙举杯相庆。
紧接着乐舞入场,宴会逐渐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襄王作为提议者,自然第一个进献宝物。
“本王为陛下献上冀北特产,红玉玛瑙一株。”
侍卫们将一株巨大的玛瑙树呈了上来。
玛瑙晶莹透亮,树形优美,一看便是花了巧思的。
陈铭体会到了襄王满满的心意,笑逐颜开。
“皇叔真是有心了,皇叔快快请坐!”
紧接着辽王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陛下送本王美人,本王也为陛下备了好东西!”
说话间,侍卫们又抬着一尊精巧的佛像进入。
佛像用料讲究,面容刻画精细,面上一抹淡淡的微笑,平和而安详。
“本王特意请了有名的泥塑师父,辅以各种珍惜颜料,用时一年才得到这么一尊佛像。”
“此行特意进献给陛下,愿陛下身康体健,愿大夏长治久安。”
陈铭笑着让韩仓将佛像接过来。
“辽王着实用心,朕看着佛像也是欢喜的很。”
“陛下喜欢就好!”辽王说完,摇头摆尾,一脸神气的回到座位。
语罢,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始进献宝物。
直至最后,坐在边角的一名老者才十分羞愧的起身,弓着腰走向陈铭。
“小人乃是启国使者邬力生,我启国国力弱,国中资源贫瘠,此次参加陛下的登基典礼,实在是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宝物。”
话毕,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不到两尺高的小孩儿。
他伸手揽过小孩,送到陈铭面前。
“此乃我启国大殿下荀道明,自小聪慧,才智过人,我王特意遣大殿下入京,为陛下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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