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亚丹眼圈有些泛红,她似乎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喃喃道:“我宁愿他不这样。”
如果是平时,我会认为她这句话,是为沃玉泉的无限付出感到心疼,但现在,我却听出了另一种声音…
这个贝亚丹,似乎对沃玉泉,存在着什么不满?我扒拉了下脸,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兴许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呢?
因为途中堵车,红绿灯各种因素耽搁,所以五点多的时候,我们才到尚岗村,下了车后,我才知道这附近村子有多么落后。
虽然通车,但路很窄,几乎无法并排错车,这么设计,只有一种可能,村子里没有机动车,不可能有来向,只有这趟客车,单向过去,再单向回来。
贝亚丹没有带我去她的家里,因为沃玉泉在帐篷中居住着,就因为半夜会光着脚往那里走,这样可以少走点路,对自己的脚底板少些伤害。
我问:“那白天他怎么过去?”
“有个小推车,是我们村张婶家孩子的,她孩子有先天性残疾,张婶给买了台小推车,结果去年她孩子不在了,张婶没舍得扔那小推车,我就借来用用。”贝亚丹说。
她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山脚下,指着土路:“就在半中腰。”
我看了看这条路,没有水泥沥青,是那种村里人自己把草割掉,露出泥土,石子,再经常踩,导致草什么的不会生长而形成的道路,别说光着脚,就是穿鞋子走,都会觉得脚底板难受。
沃玉泉在这种路面上走来走去,他的脚底板没有烂穿,已经是奇迹!
我跟着贝亚丹,顺着路往上走去,半个多小时后,在路的一侧,一片横着田地里,支起了一个帐篷,看上去比较破旧,但在我的预想之中,毕竟沃玉泉所在的村子,经济水平并不发达,他们的帐篷肯定是很久之前准备的,用来干正事,而非旅行。
所以,不是那种上世纪的绿布帐篷,我已经很意外了。
走到里面,一个被吊起来的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一张用砖头和木板堆起来的临时床上,躺着一个呻吟的男人。
男人见我们走进来,努力坐了起来,他的脸色非常苍白憔悴,整体都很虚弱,额头上也都是汗珠,他看到我们后,道:“老…老婆…这位是…”
贝亚丹笑着介绍:“这位是我在金陵市找的风水先生。”
然后,贝亚丹又看向了我,道:“小先生,这位就是我的老公,沃玉泉。”
我笑着点头,再看沃玉泉,发现他正在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沃玉泉问:“小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沃玉泉是不太相信我!
也是,对于那些见多识广的人来讲,有时候尚且会以年龄分实力,更别提沃玉泉这种淳朴的农民了,在他的眼里,估计厉害的风水先生,都会标配一张久经沧桑的面容。
我笑着回答了自己的年纪,贝亚丹立刻解围:“老公!你别看小先生年纪不大,本事却大着呢!”
“我到金陵的北干道风水街,别人开的价格都很高,而且要先付钱,才能看事。”
“唯独这位小先生,开的价格最低,而且可以先帮忙看看咋回事,解决了再付钱!”
沃玉泉听完后很惊讶:“先做事,再收费?”
“是啊!先办事,再收费!”贝亚丹说。
沃玉泉看我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他歉意道:“小先生,是我眼拙,错怪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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