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观南觉得最近的阿墨很奇怪。
首先就是不让她靠近了。
其次就是学会了躲避她的视线。
躲避就算了,还时不时趁她不注意偷看。
被她抓包后又是闪躲又是掩饰的。
如果面前就是一片大海,阮观南丝毫不怀疑他会立马跳海逃生。
在问了几次无果后,阮观南也懒得追问了。
她即将迈入高三,学业方面也更紧张了一些。
在确定阿墨已经想办法办好入学手续后,阮观南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一起学习,恨不得立马教出一个年级第一。
可等她看到这鱼祖宗背书比她翻书还快,阮观南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看着旁边神态轻松的某人,一脸认真地询问道:
“不是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你会不会忘的很快?”
阿墨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我不是那些低等的蠢货。”
阮观南:……
莫名觉得自己也被骂了是怎么回事?
阿墨看她神色不对,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指的是你口中的那些鱼。”
阮观南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小脸紧绷,
“好了,这句解释有些多余。”
阿墨顺从地点点头,眼睛里浮现出点点笑意。
这个暑假,两人几乎是在市里的图书馆度过的。
等到高三开学的那天,阮观南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教室外面传来热闹的嘈杂声。
阮观南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讨论谁。
就单说阿墨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这种情况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所以她严辞拒绝了阿墨想要同行的要求,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被人当猴子围观。
虽然她平时也没少被围过……
可耐不住她有个咋咋呼呼的好友。
林眠旋风一样刮进了班级里,扒着门框激动道:
“阮阮,你青梅竹马到楼下了!!!”
班里的同学面色如常,见怪不怪了,笑着玩笑道:
“观南的竹马不就是你哥吗?大家都是同学又不是没见过。”
林眠激动的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开。
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就看见老师带着人已经过来了。
她赶紧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等着让班里的同学大跌眼镜。
班主任很快走了进来,他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可能是因为教书育人耗尽了他的心血,也可能是管理班级让他心力憔悴。
总之,年纪轻轻就谢了顶,还揣了个啤酒肚。
每当他进班级的时候,总会肃着脸,企图用自己的威严来威慑学生。
可这次他进来后,脸上奇迹般地带着些恍惚之感。
下面的同学心里更没底了,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
班主任放眼扫视了全班一圈,心里又是骄傲又是捶胸顿足。
骄傲的是,全年级颜值最高、成绩最好的两个孩子都在他们班里了。
外面新转来的那个孩子,前天的摸底考试成绩那是一个亮眼。
知道这孩子要来自己班里,他当天晚上激动地多吃了一碗饭。
忧心的是,那孩子帅的有些过头了。
连他见一次都得愣半天,更别说他班里那些小姑娘了。
他上一次产生这种感受,还是在这批学生刚入学的时候。
陈温眼神往阮观南的方向瞟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都安静一下,今天咱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待会儿等人进来后热烈欢迎一下。”
随后忍不住又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当然了,也别太热烈。”
“高三了,不是你们胡天海地瞎想的时候,知道了吗?”
“知道啦……”
同学们不明所以,觉得老陈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
不过不快,等走廊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全班都开始奇奇怪怪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新同学好高。
尤其是站在讲台上,还是和老陈并排的情况下,直接把班主任衬托成了胖胖的小矮人。
等下面的人看清楚新同学长相后,班主任的威压都压不住的窃窃私语彻底消弭。
随后爆发出更大的蛐蛐声。
听着那一声声不算低的“好帅”“帅晕了”“我爱豆被比成了泥”之类的话,老陈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甚至他还隐隐听到了好几声国粹!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下面依旧像是即将爆炸的高压锅一般,肉眼可见的即将沸腾。
等到他旁边的男孩儿一开口,下面顿时安静如鸡,抬着头比听课还认真地听着人家自我介绍。
老陈:他恨这个看脸的世界!
阿墨不知道旁边人心情的复杂。
从某个方向收回视线后,他眼睛里浮起丝丝笑意,声音低沉悦耳,不急不缓道:
“你们好,我是玄墨。”
简洁明了,下面却掌声雷动。
在给自己弄身份的时候,阿墨就定好了姓氏。
阮观南也是后来看他的身份证时,才知道这件事。
她隐隐猜测,阿墨本身可能就姓玄。
至于叫什么,她至今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
老陈让他自己选一个空位置坐下。
阮观南刚准备伸手在她旁边的位置上轻点几下,示意他坐过来,阿墨就已经目标明确地站到了她面前,低声询问道:
“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虽然不知道他在玩儿哪出,但阮观南很配合地礼貌点头,
“可以。”
然后起身让他坐在里面,以防他挡住后面的同学。
两人坐在一起后,那一片区域像是又被加了一层滤镜一般。
连随风浮动的窗帘都自动多了一丝浪漫唯美的气息。
陈温站在讲台上纵观全场,发现大家视线聚焦的地方依旧没变。
只不过原来是只看一个,现在是两只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陈温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得,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也多亏这两人成绩都好,希望能带动其他人一起跟着努努力。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全班人竟然都默契地没有往那自成氛围的两人身边凑。
只敢远远地和其他人一起激动地小声吼叫。
林眠旁边的女生见她表情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你怎么啦?怎么这副表情?”
林眠无力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哥上学期费了半天劲,暗戳戳地把阮阮的同桌给絮叨走了。
本想鸠占鹊巢,还没来得及呢,如今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不知道等她哥病好以后怎么暗地里爬行发疯呢!
旁边的女生想起来林眠课前说的话,有些疑惑道:
“你不是说观南的青梅竹马来了吗?怎么没见你哥?”
林眠再次为她哥鞠上一把同情泪。
她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小声道:
“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哥了?她青梅竹马不是在阮阮旁边坐着呢吗?”
“什么?新同学和观南才是青梅竹马?”
林眠:!!!
瞬间,热闹的教室因为她砸进来的消息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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