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御剑远去。
隔着很远的距离,邬映月都能看出她的慌乱。
端木瑶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脚底打滑,差点摔了一下。
长剑颠簸得很明显。
邬映月徐徐收回目光。
不是说端木瑶是恶毒女配吗?
怎么是只纸老虎?
小说中的端木瑶和谢寻舟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便定下了婚约。
从记事起,她就被家中灌输长大后会嫁给寻舟哥哥的概念。她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把嫁给谢寻舟,当成了自己的人生理念。
故事的最开始,她追着谢寻舟的脚步入了宗门,一并认识了他的师妹邵清芜。
她把邵清芜当做知心好友,上到家族宗门,下到少女心事,和她几乎是知无不谈。
刚认识的那十几年,端木瑶对外嚣张跋扈,对邵清芜确实一等一的好。
温柔,耐心,甚至比在谢寻舟身边时还要体贴万分。
她信任她,偏宠她,把自己对谢寻舟的爱恋倾诉给她,可到最后……邵清芜却半推半就地勾着谢寻舟的脖子,和他滚了床单。
文中的描述是滚了三天三夜。
而那三天三夜里,端木瑶为了取妖丹给邵清芜温养身体,在妖兽谷杀得天昏地暗。
她浴血奋战几日,浑身是血,满怀欣喜地捧着妖丹跑回去,却发现她最信任的好友,和她最爱恋的男子在冰玉大床未着寸缕,相拥而眠。
荒谬啊荒谬。
狗血啊狗血。
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出了这么离奇的剧情。
最操蛋的是,用的还是她的身体。
算了。
她不应该心疼别人。
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吧。
“对手弃权,判为三回合连胜。”
“恭喜邬映月成为今日首胜弟子。”
“现在进行积分结算,三回合连胜,获得15点积分。”
“首胜获得翻倍卡,最终积分为30。”
分数比预想中获取得容易。
邬映月也没想到,向来飞扬跋扈的端木瑶竟然会害羞地跑掉。
大家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她这么紧张?
“邬师妹,你本场赛事已结束,可以离场了。”
紫剑锋的弟子传音给她。
邬映月敛起心神,离开擂台。
人渐渐多了。
走出内场时,她清晰地感受到大家落在自己身上的羡慕眼光。
“邬师妹,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平时都做些什么提高功德啊?”
“邬师妹,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端木瑶投降的吗?”
“邬师妹,你刚刚那沓定身咒卖吗,出个价钱?”
几个自来熟的师兄凑了过来,邬映月听着他们的问题,一时有些语塞。
她摸了下鼻尖,刚想思考怎么回答,就看到旁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几人推开。
“去去去,一边去。”
“不报名别在这问。”
青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邬映月闻声看过去,刚好瞧见青年温润清俊的侧脸,以及微松领口下露出来的清晰锁骨。
是祝鹤来。
那几个上前搭讪的弟子尴尬地退后一大步,小声嘀咕道:“至于吗?我就问一问。”
“就是,邬师妹还没说烦呢。”
“祝师兄,您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祝鹤来闻言,不气反笑:“说清楚,谁是太监。”
几个弟子挠挠头,蔫蔫道:“我们是。”
祝鹤来哼了一声,让他们滚去排队,才转头看向邬映月。
“邬师妹,感觉如何?”
邬映月:“还好。”
祝鹤来笑了笑,朝她伸手:“弟子令牌给我。”
邬映月攥着令牌,乌黑清透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迷惘。
好呆。
祝鹤来在心里说了一句,挑眉道:“星级分,你不要吗?”
“你是刚进宗门的弟子,报名第一场赛事,可以加四点星级分。”
“拿下首胜,额外加五点。”
“怎么,你还想挂零蛋?”
邬映月赶紧摇头:“没有。”
她把手中的令牌放到祝鹤来的掌心,目光扫了眼擂台的方向。
“祝师兄,三号和五号擂台,还有多久结束啊?”
祝鹤来似乎没想到邬映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扫了眼擂台,道:“最少半个时辰。”
邬映月惊讶:“那么久?”
日光下,少女随意绑的马尾已经有点松散,几缕碎发落在耳侧,给她灵动漂亮的面容添了几分慵懒。
祝鹤来想起师弟刚刚和自己说的那个八卦。
“师兄,你知道吗?”
“那个邬师妹,其实是玄清剑尊带进来的。”
“你不觉得她和邵清芜长得很像吗?要不是清芜被找回来了,昨天入峰大典,她去的就是玄云峰了。”
怪不得报名没开始前,谢寻舟会莫名其妙的传讯过来,让他留心一个叫邬映月的师妹。
起初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说清楚。
等祝鹤来一番追问,他才承认是想拜托他照顾。
不过,人也没给他照顾的机会。
祝鹤来眼眸半眯,他给邬映月登完分,将牌子递了回去。
“邬师妹表现不错,三十分积分,应该能让你挺进决赛。”
邬映月伸手去接。
可还没触摸到令牌,青年手腕一转,又收了回去。
“等等。”
“交换一下印记,联系起来会方便一点。”
“到时候排名出来了,我告诉你。”
邬映月有些傻眼:“诶?”
印象中的祝鹤来,对自己似乎没这么热心吧?
前世的那些年,他对自己的态度大多是淡淡的。
除了拉她报名的时候会热情一点。
不过涉及秘境选拔一事,她也没有拒绝。
等交换完印记,她道了声谢,便退到不远处的凉亭,等桑晚和闻人夏云出来。
站在原地的祝鹤来缓缓收回视线。
他拿起自己的青玉令牌,眸光落在多出来的那个名字上,唇角微微勾起。
邬映月。
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祝鹤来敛起心神,刚想收起青玉令,就感受到玉身一震。
淡紫色光芒流转,祝鹤来定睛一看。
是谢寻舟的消息。
“你帮我稳住场面。”
“再等一会,我马上就过来。”
祝鹤来挑眉。
还没回复,谢寻舟又传讯过来。
“阿芜生气了。”
祝鹤来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令牌上敲了几个字:“不用过来了。”
刚想发出去,他指尖一顿,又将几个字全部删掉。
他斟酌一会,重新输入:“怎么办。”
“已经打起来了。”
“映月师妹,似乎伤得不轻。”
淡紫色流光绕着青玉令牌周旋一圈,最后恢复平静。
祝鹤来收起令牌,转身走向报名处。
看到同门师弟,他顿了顿,交代道:“你休息一下。”
“去给凉亭里的那个师妹送盏茶。”
青衫师弟抬手指着自己:“师兄,你说我啊?”
祝鹤来撩开眼皮:“不然呢?”
青衫师弟挠挠头:“可是,要送什么茶呢?”
祝鹤来坐下来,提笔登下下一人的名字。
“今年采的新茶。”
师弟张大嘴。
今年的新茶,可是百年一采的雪山云雾银尖。
祝师兄平日不是宝贝的很,连师尊都不给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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