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吻
温今宜又让孙岩斌想办法拿到了其他孙家人的水,一一检测过去后,发现只有温家人用的水里有毒。
如今驿站里的事宜都是石在人亲自管理,他不可能让人往水里动手脚。
只是千防万防,小人难防。
石在人也不可能亲自将每一桶水送到犯人手里。
只有可能是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
那过程能接触到水桶的只有官差。
犯人都不能乱走动。
温今宜拨开脑海中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忽然眼前一片清明。
曹闯!
李秀晴见温今宜在那发呆,还以为她被吓到了,缓缓安慰道,“温姑娘你也别害怕,你跟管理物资的石官爷不是认识吗?把这事儿告诉他,他一定会秉公调查的。”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将近二百个官差里,石在人是为数不多的正直之辈。
温今宜按住李秀晴的手,低声道,“嫂嫂,孙大哥,这件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声张,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
李秀晴还没来得及问,孙岩斌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曹闯?”
除了独眼五之外,跟温今宜有明显过节的官差,只有曹闯一人。
温今宜点点头,“极有可能。”
“你想如何做?”
“他已经给我们下过一次毒,这次势必会更加谨慎,禀告官差,让他们查,肯定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法拿曹闯怎么样,倒不如让他自食恶果!有苦难言!”
孙岩斌立即站出来,“既然我们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的事情便是我们的事,你想把毒放回去让曹闯自己吃下去,交给我来做吧。”
他自小在灵玉山庄习武,尽得庄主真传,一眼便看穿温今宜只不过有点三脚猫功夫。
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下回曹闯的食物中很困难。
温今宜思考一会儿,没有拒绝,“那就有劳孙大哥了。”
有盟友的好处在这一刻就展现出来了。
孙岩斌伸手不简单,温今宜心里清楚。
他既然敢接这个担子,自然有办法不留痕迹。
李秀晴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异议。
孙岩斌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
官差都住在二楼,他没有走楼梯上去,而是绕道后面,从窗户爬上去的。
“出了点意外。”
温今宜侧过头,烟眸夹杂几分疑惑。
孙岩斌抿着唇,“那桶水被拿来煮了面,至少有十五个官差吃了。”
“不过那些人跟曹闯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温今宜挑挑眉,“那就当赏给他们的一丈红了。”
原本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不过要是事情闹得越大,温今宜说不定能从中捞到一点好处。
她回去之后,见到祈砚舟坐在墙角,苍白精致的脸上,浓郁的剑眉紧锁着,唇瓣边缘泛着青色。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恐怖又隐忍的寒意。
宋姝言和谢婉宁离得远,屋内又是一片昏暗,没有发现。
温今宜心一紧,立即上前扶住祈砚舟。
这才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
“又毒发了?”
奇怪,她之前用的药,明明可以起到压制的作用?
难道他私底下又动用内力了?
“祈砚舟?醒醒!”
宋姝言和谢婉宁发现异常,赶紧问道,“怎么了阿扶?”
温今宜神色冷肃,“他伤口有些恶化,发热了。”
“这……我们之前采的风寒草药有用吗?阿宁,我们去借一下厨房,熬点药过来。”
谢婉宁紧张的点头,“好,娘你慢点。”
两人小跑着往厨房去。
她们都是真心担心祈砚舟,不说把他当亲人,至少也是把他看做一家人了。
温今宜手中银光翻飞,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
扒开祈砚舟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痕凹凸不平的胸膛。
那一刻,她分不清心头翻涌的是心疼还是震惊。
那些伤疤有旧伤,也有不久之前的新伤,有一些还是原主留下的。
不过原主折磨人的方式,无非就是鞭打罚跪。
其他的伤痕才是真正的触目惊心,令人惊骇。
无法想象祈砚舟从小到大遭遇那一切有多痛苦!
该死,别说祈砚舟了,现在她都忍不住想黑化,把所有敌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很快祈砚舟胸膛上,手臂上遍布银针。
半小时后,温今宜取下针。
祈砚舟终于有了反应。
他眉头越皱越紧,像是做了噩梦,时不时恐慌的呢喃两句,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抓。
温今宜顾不上精神力耗费过度,一把抱住他。
才发现他浑身冰凉,差点感觉不到活人的温度。
霎那间,温今宜收紧臂弯,体温穿透薄薄的布料,传递到祈砚舟的肌肤上。
意识不清中,祈砚舟感觉置身万里冰封的世界,刺骨的寒意自心脏迸发,席卷过身上每个角落,比针扎还要痛苦。
他知道这是雀丝毒发作的症状,本已经习惯独自苦熬。
却没想到,在冰天雪地中抓住了一丝的温暖。
他贪婪的想汲取更多,伸出长臂将那份温暖紧紧抱住,恨不得嵌入骨血,缓解那份冰寒之痛。
温今宜嘴边溢出一声轻哼。
没想到祈砚舟的力气那么大,她一时忘了挣扎。
男人不知满足,脸胡乱的往她脖颈处按,温今宜一低头,却正好印在他的唇瓣上。
温今宜:“!!”
顿时她的脸变得通红滚烫。
祈砚舟只感觉接触到一片温\软的气息,本能的索要更多。
两只瘦削的手臂如同两根铁钳锢住她。
天知道温今宜脸烫的快要爆炸了!
两世的初吻,竟然就这么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祈砚舟才平静下来,身体由冰凉变得滚烫,像炭火一样。
温今宜赶紧一用力推开他,两只手不安胡乱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裳。
祈砚舟醒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
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发生的事,居然不是梦?
他对温今宜……
“我…”祈砚舟一阵语噎,“抱歉。”
她又救了他一次。
从第一次,到现在的说不清第几次。
祈砚舟对她伸出手,想抚平额间的凌乱。
温今宜却像是炸毛了一样,唰的一下跳起来,“你你你,你做什么?”
祈砚舟:“……”
“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最好别说出去!”
祈砚舟奇怪的感到愉悦,勾起唇角,“好。”
两人都没发现,门外两道身影听了半天墙角,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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