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坐在观景台上,有些百无聊奈的翻看赵修齐写给她的那封“提亲”的信,他们应该交接好边关的事儿回到京城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南阳府?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挺慢,她大概还没意识到这封信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突然,信鸽再次停到了栏杆上,文月惊喜的跑了过去,将它脚上的信件拆了下来。她打开一看,没想到赵修齐回了这样一封信。
父母早亡,自幼失怙。寄人篱下,形单影只。稍到年长,养父教养。未及报恩,府灭人亡。天煞孤星,六亲无缘......月儿,我这样福薄的人向你提亲,你答应吗?
文月拿着信笺的手轻轻颤了颤,她后悔了,她那天不该开玩笑似的寄出那封信,让他说自己的缺点。
没想到赵修齐将他之前写的优点稍微做下更改便变成了他认为的“缺点”。
她想起赵修齐以前跟她说过的话,说他爹为了救定国公死在了战场上,他娘也病没了,他只有几岁就被定国公收养交给了国公府的夫人抚养,可那夫人对他并不好,他过得跟其他下人并没有两样。他虽然只跟文月说过寥寥数语,但是文月能想到几岁的孩子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府里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他的处境应该很尴尬吧?连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吧?
他七岁的时候被气急败坏的定国公接到军营里亲自教养,那应该是他人生中难得的快乐日子吧?他对定国公充满了孺慕之情,却因为意外的事儿让定国公不得不联合朝中交好的大臣为他求情,并为平息上位者的怒火将他逐出宗族。这件事儿也成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导火索,加速了皇帝想除掉国公府的步伐。他应该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责怪过自己吧?
所以,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天煞孤星,注定与亲人无缘?只是他从来都表现得云淡风轻。
文月深吸一口气将信牢牢的攥在手心里,这次她没再回他,想等他回来了好好聊聊。
正当她因为这封信,心里有点儿难受时,观景台下响起了奶声奶气的叫喊声。
“小姑!你娘喊你下来吃饭喽!是……是奶奶喊你下来吃饭饭!”
文月往下一看,原来是三岁多的梁子穿着个小红袍,双手叉着他的“小蛮腰”在下面皱着小眉头望着她。
丫鬟小喜无奈的摊了摊双手,“小少爷非要跟着奴婢一起来叫您!”
梁子看到他小姑往下看了,又扯着他的小嗓门儿喊道:“小姑吃饭了,你......你再不下来,曾主母要拿鸡毛掸子打你喽!”
文月听了哭笑不得,这小子有时玩儿着不肯吃饭,丫鬟们不敢管他,可是叶老太会拿着根除尘的鸡毛掸子追着他,吓唬他,说他不肯吃饭就得挨打。
文月边走下去边笑骂道:“你小子少得意,过不了多久你爹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若不听话,那就多了个人拿鸡毛掸子打你的屁股!”
梁子听后双眼一瞪,伸出小手捂在自己的屁股后就往堂屋跑,边跑还边喊:“打不着打不着!爹不打......”
堂屋里的叶老太和范氏几人知道了后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其他人都在铺子里,中午只有他们几人在家吃饭。
郑秀儿将儿子抱了起来,亲了他一口脑门儿,“咱们梁子若听话,爹哪里舍得打你!”
叶老爷子端着碗道:“等你再长两岁,也跟你五叔一样去学堂,有先生管教,看你还皮?”
陈达走后久不回,五郎便另外寻了一家不错的书院念书,如今已经是童生,明年有望考上秀才。
梁子吃了口他娘喂过来的肉蛋羹,嘻嘻的咧嘴一笑,把旁边儿的范氏稀罕的不得了。
几人正吃着饭,家里的一个下人便跑了进来。
“老太爷,老夫人!平安村有进城的村民给咱们带信儿来喽,说姑奶奶昨晚上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真的?”叶老太高兴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文月也替叶大梅开心,她姑早年亏了身子,养了好几年才养好,去年有了身孕,食府里面有足够的人,叶老太不允许她再操劳,她便一直在家里养胎,如今总算平安生了儿子。
这下好了,连饭都不吃了,老太太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了一马车的补品和布料,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准备去平安村了。范氏将自己给孩子做好的小衣也递给叶老太,让一起带去。
范氏和郑秀儿说洗三的时候再去,闲着没事儿的文月便跟着爷奶回了平安村。
这几年江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江大柱不仅自己在车行里上工,还收了两个可靠的徒弟,在县城里开了间大的打铁铺,让他们去管着。家里修了更好的宅院,不过上次回平安村看叶大梅,听说他们也想在县城买房了,江浩是个会念书的,家里便想着在县城买了房,除了一大家子住,他去书院也更方便。
文月坐在马车上看着官道两边的田地,大家刚忙完春耕,地里人不多,在县城赶集的好多村民此时正带着大包或小包的东西回家,路上的牛车、驴车明显比以前多了,只这些便能看出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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