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慧瑶撇嘴道:“瞧把你能的。你还真当这是功劳呢,你也不想想,一次两次还行,还能说你被逼无奈。可次次都如此,你自己还要不要名声了?”
不过这个话题她也赶忙打住了。
要不怎么说,能在正处级担任县长、县委书记,必然前途无量呢?
都不说做出什么政绩了。
全县上下,上千号公务员,几十万治下百姓,只要履职期间,平平稳稳不出乱子,县委书记、县长这种正处级,事实上业务能力已经吊打百分之八九十的副厅级了。
知道协调组织一场十几个单位,多达几百名公务员推行的政策,究竟要涉及多少人事交锋、利益置换吗?
黎慧瑶很清楚,省直机关那群副厅级绝对是各个抓瞎,两眼一抹黑。
伍安邦虽然有些嘚瑟。
但他说的事实。
省厅内设的一个正处级单位督察处,总共在编人员加起来才几十个人?
以伍安邦的工作能力,毫不夸张的说,他在督察三处,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只要葛文学敢点头,伍安邦不出一个月,就能越包代俎,将督察一处、二处也管辖在自己手底下。
“挺好的!”
吃完午饭,黎慧瑶感慨道:“权小,事也少,省的整天提心吊胆。”
若说以前,她还盼望着丈夫能够一路高歌猛进,平步青云,那现在在经历了一堆事后,她反而希望伍安邦坐几年冷板凳。
一方面是怕木秀于林,招致太多麻烦。
另一方面,也是黎慧瑶切身体会到,高级领导干部,对伍安邦个人,对他们这个家庭,往往并不意味着全是好事。
“放心吧,以前我是权小,事多,领导说什么就必须做什么,等级别渐渐提上来了,就好了。”看着老婆,伍安邦有些愧疚的搂住她肩膀。
“你嘴里的话,我一句都不信!”黎慧瑶对丈夫保证,嗤之以鼻。
这让伍安邦十分郁闷道:“有道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以前那些危险局面,也不是我能兜底控制,就比如说我和符英华那档子事,我要是再不冒险,可就要被抓……”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总有各种理由借口。”
黎慧瑶不耐烦的打断伍安邦。
指着客厅中蹦蹦跶跶的小可儿女儿道:“你以后但凡干什么事,能多想想女儿,我就谢天谢天了。”
伍安邦顿时满面怜爱的盯着女儿伍芷晴。
轻声道:“以后会好起来的。”
确实,他有一千一万个合适的理由,但妻女的担忧,也是切实存在的。
而且,伍安邦也是后知后觉。
他发现,自从符英华事件开始,卷入省委层面较量,他就屡屡被人当枪使。
稀里糊涂的他,看似和省委领导各方面联系紧密,晋升提拔肯定是一路顺风顺水,但相应的,风险呢?
“我可是重生者啊,我缺政绩吗?我需要做这些凶险的事情来获得认可、获得提拔吗?”
完全不需要!
伍安邦渐渐开始学会跳出束缚。
不去省政府办公厅是第一步。
目的就是为了跳出那个权力旋涡。
“我的级别还是太低了,卷入权力漩涡,对现在的我而言,太危险,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一出‘被发配省厅’的局面。
从长宁市市委书记到省厅督察处处长,伍安邦的权力缩水九成都不带夸张成分。
君不见,陈运龙听说要让自己回省发改委当副主任,居然还不情愿,直到得知是赵华衡的安排,才不得不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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