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沙发上还坐了两个陌生干部。
“都是自己人,坐吧,别拘束!”张知行笑着招呼一声。
自己人?
伍安邦嘴角一扯,笑容越发拘谨的向沙发上俩人点了点头,这才小心落座。
他没看错的话,左边那个五十多岁黑瘦的男子,应该就是江南省政法委副书记、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田浩言。
这几乎堪称常委副部级之下前三甲的副部级了。
至于另一个,圆脸,看着颇为喜庆,年纪相对小一些的男子,伍安邦虽然不认识。
但估摸着,也是正厅打底。
想嘛。
如今江南省几乎默认,年底两会上,张知行要上省长。
大晚上坐在他家,能和他抽着烟、喝着酒侃大山的,会是普通小干部吗?
事实上,伍安邦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听交谈,右边那个圆脸,长相喜庆的男子,名叫楚键,省委副秘书长。
“你们楚州斗的这么凶啊,居然都把你支出来避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张知行很快便好奇问起来。
伍安邦尽管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谈及楚州的事,不过既然张知行问了,也没法避而不答。
只是谨慎道:“省委的事,我区区一个环保厅督察处处长,哪能说得准,云里看雾,领导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和我说。”
此言一出,楚键和田浩言更加惊奇的审视向伍安邦。
这小子莫不是张知行的亲侄子、亲外甥?
一个楚州环保厅的处长。
看样子,却和张知行私交非同寻常。
不是他们见识少。
田浩言和楚键,一个副部级,一个正厅级,再看看他们的岗位,那都是大权在握的要害部门,绝非什么闲职。
伍安邦呢?
正处级这个级别,在普通老百姓看来,那肯定是大领导,但在田浩言和楚键看好,没比正科级小干部好多少。
尤其是伍安邦的环保厅岗位,远离权力中枢,就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省厅掣肘不少吧?”张知行嘬了一口白酒,含糊道。
伍安邦干笑道:“还好啦,权力小,责任也少……”
“你这样是不行的,不到三十,怎么像是五六十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要我看,赵华衡和何兴华是不可能善了。”
伍安邦面色一怔,不解的看向张知行。
就见他一脸微醺,老神在在道:“赵华衡赢了,皆大欢喜,何兴华赢了,你现在小心翼翼也没用,他还得清洗掉你,所以,一旦何兴华赢了,基本上你的仕途就到此打住了,先熬着吧,确保自己不会出任何的问题,你年纪小,肯定能熬过他。有时候,年纪就是优势。”
伍安邦神色一愣,不由下意识点头。他不由得想起了司马懿,这不就是把其他人都熬没有了吗?
这一次,赵华衡和何兴华看起来,确实像是要死磕到底了。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伍安邦身上那牢固的赵华衡标签,是洗不掉的。
“所以,做事不要再畏首畏尾,放心大胆的干。”张知行叮嘱道。
伍安邦连连点头道:“老领导,我这次是被强行支开,赶来江南的,不过我那边的工作没停下来,算是遥控指挥。”
“很好!”
张知行满意的说着,招手道:“喝。”
也不知道张知行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亦或者是纯粹老婆不在家,放飞自我了。
伍安邦端起酒杯,只能奉陪。
一旁的田浩言和楚键,看的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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