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胜的背叛,是一个警钟和教训。
他让伍安邦重新思考,曾经嗤之以鼻的亲戚裙带,真的是一无是处吗?
“可惜,没什么隐藏的牛人。”
忙活四五天,送走了大批半熟不亲的远亲,伍安邦失望的看向手中记下的小名单。
首先,从干部群众比来看,严格意义上来说,十几亿人口,不算事业编和国企的话,公务员仅有大几百万。
百不存一。
这毫不夸张。
而伍安邦的家族,又在安坪县泗河镇那种小地方,哪怕算上远亲,扩大范围,能够攀上一星半点亲戚关系的,也就几百人。
整体干部比例,少的可怕。
在伍安邦的名单上,一共记了六个人,全部是年龄四十岁以下的亲戚。
两个教师、三个国企编,还有一个在镇政府打杂的小科员。
“难怪前世,没听说过亲戚中有谁当大官。”
甚至伍安邦记忆中,能称之为有钱的大款亲戚,也只不过是一位千万家产级的。
“不过该提携,还是要提携,亲戚关系,是一层天然的保护羁绊,他们也许做不了大官,但当个小科长、小处长,总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能够放心。
他们不用做什么大官,但在关键时刻,放在某些特殊岗位上,就足以让伍安邦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真正的价值。
“安邦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什么让你帮衬,你听听就好,不用为难。”
晚饭的餐桌上,看着伍安邦皱眉从书房中走出来,父亲伍建华很有格局的叮嘱道。
伍安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有能力的会尽力帮一把,实在没能力,那也没办法。”
似乎生怕父母不相信。
伍安邦补充道:“其实亲戚相帮没什么,我不是感觉为难,相反,只是感觉咱家这些亲戚里,没什么特别值得培养的小辈。”
大哥伍镇国一听,连连点头插话道:“安邦说的没错,都是小地方亲戚,能力眼界都很一般,我前几年在公司安排了几个,干的都是马马虎虎,你把他放在重要岗位,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他惹出事。”
母亲王彩霞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你兄弟俩现在有出息了,其实咱家这些亲戚,关系不近,也没奢望让安邦提携当大领导,就是什么国企转个正、入个编。”
“这些都是小事!”
伍安邦夹着菜,随口吩咐道:“以后遇到这些亲戚啊,尤其是那些小辈,在读书,或者刚毕业的,能劝就劝一劝,让他们尽量考公。”
这是伍安邦想出的一招笨办法。
量变产生质变。
只要伍家这群亲戚有个二三十个年轻人成功考入体制内,伍安邦相信,总有那么一两个可造之材可以重点培养提拔。
对此,大嫂刘丽华提醒道:“这可不好办,现在经济发展好,很多年轻人都对体制内嗤之以鼻。”
伍镇国点头附和道:“对,我们公司现在都有一堆985的本科、研究生,以前我想都不敢想,我还问他们怎么不去考公,985研究生,一进体制,那就重点培养,结果都说体制内各种束缚、不好。”
伍安邦楞了一下,苦笑摇头。
也是啊。
现在这个时候经济狂飙突进,要五六年后,等到2018年房地产增长见顶,才会掀起新的考公热。
“经济是有周期律的,十年兴盛、十年低潮,你们以后遇到,能劝就尽量劝一劝吧。”
顿了顿,伍安邦幽幽道:“官场上的刀光剑影,变幻莫测,局势一天一个样,搞不好……哪天我就彻底被边缘化,永远坐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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