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太子妃
与此同时,正殿上气氛也不是很好。
起因是李家大公子李长胤突然倒地了。
永德帝有些头疼,明明是个好日子,偏偏意外接撞而来。
最重要的是,李梨儿不知道犯的什么病,突然跪下央求:“请陛下让太子妃来医治我兄长!”
嘉敬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她并不认为李梨儿这是什么意外。
“大公子身体抱恙,不请太医,请什么太子妃,李小姐怕是糊涂了。”
左相和夫人双双脸色一变。
左相和嘉敬皇后是表兄妹,往日嘉敬皇后对待他们李家非常亲近。
先前还有意思想要撮合李梨儿和风观澜,亲上加亲。
眼下嘉敬皇后显然是动怒了,称呼和语气尽显生疏。
二人连忙给李梨儿使眼色。
李梨儿恍若未见,梨花带泪道:“兄长的病,太医治不了。前些日子大哥大病一场,我娘和父亲请了好几位名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太医也看过了,束手无策。大哥这几日都是强撑着身体,我怕他会有什么大碍。”
不等嘉敬皇后说话,李梨儿又说:“我知道不该暴露太子妃的神医身份,但是人命关天,请陛下和皇后尽快请太子妃过来吧,太子妃医者仁心,想来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嘉敬皇后脸色阴沉下来,“一派胡言!”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梨儿今日就是存心要针对南卿芙的。
或者说,也是针对风观澜。
枉她自诩慧眼识人,却没想到在李梨儿这里栽了跟头,此女非良善。
“皇后娘娘又何必再隐瞒,太子妃是鼎鼎有名的南北辙神医,这是殊荣,臣女觉得并不需要隐瞒。”
李梨儿说话很快,完全不给帝后阻止的机会。
此话一出,满座惊然。
“此话怎讲?南北辙不是个男人吗?怎么可能是太子妃?”
“南北辙不仅是个神医,还是个仵作啊!太子妃怎可能是个仵作,实在荒唐!”
“那种验尸的脏活,皇家贵妇怎能做这种事儿,若是传到外邦,还以为我们大庆人都做这种事,不像话!”
“前些日子还有传言,太子妃根本就不是静安侯府的亲女儿,如今又说她是个仵作,如此一来,她的身份便存疑了……”
众人七嘴八舌,永德帝拉下脸:“都给朕闭嘴!”
他望向李梨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明明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那冷然杀意与君主威严让李梨儿煞是腿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子妃的确是南神医,但并不是因为蒙羞而隐瞒,只不过是低调不宣张,不慕名利。她一手好医术,治好了皇后旧疾,还治好了京城多少百姓的怪病,本就该嘉奖,听诸位爱卿的意思,太子妃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儿,朕非但不该赏,还要责罚于她?”
永德帝不急不慢说着,但气势凛然。
他这一手先发制人,让想说南卿芙和风观澜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能说什么?
皇帝都说他早就知晓了,人家皇家都不在意,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但也有不怕死的,正想要阴阳一番风观澜,却被七嘴八舌的人打断了。
“太子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南神医妙手丹青,各个国家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这样的能人竟是太子妃,和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风观澜下面的人也不是盖的。
没等反驳的话出来,已经将南卿芙吹了好几遍。
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她捧成了神仙下凡,让想要反驳的人都说不出一个字。
嘉敬皇后弯唇笑了笑。
这些人夸赞的话顺手拈来,一看便是风观澜安排好的。
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出,哪怕不是今日,南卿芙这事终归瞒不住,所以早有准备。
今日一过,南卿芙便可以光明正大做自己的南神医了。
全场最傻眼的是李梨儿。
她辛辛苦苦冒着风险要揭露南卿芙的真实身份,就是想看众人说她不配。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
怎么全是在夸赞南卿芙了不得的,一副不在乎她是个仵作的样子。
某个不起眼位置,男人云淡风轻一笑。
这便算是他送她的礼物了。
他很好奇风观澜的选择。
……
“这是南昱之让人送来的。”
谢危将信递给风观澜,“根源在她的体内。”
风观澜眉眼不动,“烧了。”
看他丝毫没有接过看一眼的意思,谢危皱了皱眉,“你就不看看?”
风观澜轻哧:“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横竖都是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除了南卿芙的话,旁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你就不怕真动乱了?他弄的那些东西都不一般,哪怕控制住他,谁知道他还安排了多少阴的,若是再多百姓中招,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风观澜:“你只需要关心她有没有事。”
谢危已经心平气和了。
用小北的形容来说,他就是个恋爱脑。
“若不是为了南卿芙,你也不必大费周折布置这些,早就将他们老窝端了。”谢危嘲讽了一句。
“放心,她没事,接下来只需要完成最后一步即可。”
先前风观澜为了南卿芙转变了功法,她以为只是舒缓,实际上是一个积攒的过程,到最后,是要用他一半的内功清除她体内的所有不干净的东西。
也正是南昱之信里说的,他给敬王一众人下的是蛊虫,而母虫在南卿芙体内,自幼就在,想要彻底根除,那就是消除母虫,也就是杀了她。
如果是以前的分观澜,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这个方法。
只是现在的他,宁愿牺牲一半的内力,就为了一个女人。
谢危觉得自己脑子多少也有问题,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是出力的那个人。
如今风观澜要进行最后一步,他也没有劝阻。
“可是她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
谢危刚开了个头,就被风观澜睨了一眼,“她,太子妃,静安侯府的三小姐,还有什么身份?”
风观澜没有闲心再跟他闲扯,“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谢危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多劝,转身出去了。
他自己都说不清,没有劝阻是因为劝不了,还是因为心上住了一个不应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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