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钱有闲没男人
墨竹的声音从外传来,“世子需要静养,还请您不要叨扰。”
“世子多日未痊愈,再拖延下去会是如何后果,你难道不知?”
隔着一扇门,宋淑清指桑骂槐的声音仍是透了进来。
南卿芙思绪一转,看来终究还是有人见不得她清闲。
搁置了这么久,宋淑清还是耐不住性子了。
前段时间有端王妃替她找借口,可也耐不住时间发酵。
狗男人一走就是半个月,还丢下烂摊子给她处理。
“宋姑娘……”
南卿芙慢悠悠起身,踱步到门边倚着门框,“宋姑娘是没听清楚墨竹的意思,还是根本就不打算听进去?”
门口处,墨竹见南卿芙出面,往后退了一步。
宋淑清凑近,压低声音威胁,“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因为你的胡来导致世子爷出了什么事,这下场你可承担不起!”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在端王府的地位会急转直下。
就因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静安侯府三小姐?
她可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庶女!
“若你实相,就让我进去医治世子爷,莫让治疗耽搁了。”
宋淑清恨得磨牙,但面对风观澜身边的墨竹,也不得不维系表面做派。
“宋姑娘怕是多虑了。”南卿芙优哉游哉地拨弄着指甲,“既然我的夫君只相信我一人,那么本世子妃自然是不能有负所托了。”
宋淑清面色险些绷不住,“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
“我自是听得懂人话,除非……”她微微笑,“不是人。”
宋淑清:“南卿芙!你以为你是谁?!”
南卿芙故作讶异掩唇,“我是世子妃啊,怎么了?”
“……”宋淑清脸色铁青。
相较之下,南卿芙的悠闲做派像极了嘲弄。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怎样?
谁让这个宋淑清总是掂量不清楚自己的分量,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明抢她的男人,真当她是死的不成?
“那我还想问,几次三番拖后腿的宋医仙,还能不能坐稳医仙这个称号?”她唇角微勾,字句含讥,“若是前几次的事传出去,恐怕……”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所谓医仙的封号再牛逼,在端王府里,她也只不过是个看碟下菜的下属。
明面上,她才是宋淑清的主子。
宋淑清目带怨毒,死死盯着她,“世子妃能言善辩,我自认专精医术不能及,只是……”
“墨竹。”
听闻她还要继续变薄,南卿芙却有些失了耐心。
“你家世子如今需要静养,再这样吵下去恐怕你就要准备准备给他收尸了。”
墨竹听令。
“还请宋姑娘离开,否则休怪属下冒犯。”
要是换做以往,墨竹最多只会婉拒宋淑清。
但今日不同。
风观澜本就是假借称病之由金蝉脱壳,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任由宋淑清胡闹下去。
届时惹的南卿芙不痛快,说不准就直接将风观澜的事给抖落出来了。
宋淑清看向一脸不近人情的墨竹,眼底的难堪几乎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好,好的很!”
宋淑清死死的咬住下唇,扭头离开。
“好一个端王世子妃,希望日后别祸从口出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待话音落,宋淑清已只剩背影。
思虑着她的话,南卿芙原地顿住。
宋淑清知晓前任世子妃之死内情?还是单纯威慑她?
但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她深.入思索,只能尽快找机会脱身。
等出了院子。
宋淑清冷笑攥紧掌心,“你以为不让我进去,我就没法子见到世子了吗?”
该死的南卿芙,也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的狐媚手段,竟然连墨竹那个木头都倒戈向了她那边。
望着永康帝所居住的禅院方向,宋淑清的眼底渐渐浮起一抹阴冷的算计之色。
深夜。
“呼——”
泡在她借口为风观澜药浴的木桶里,南卿芙享受着药材香气和热气蒸腾,舒适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喟叹。
那狗男人不在倒也有他不在的好处,这不,每日三餐准备的精致膳食和可口点心,最后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仅如此,这药浴每每洗完之后仿似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有钱有闲没男人。
这才是最舒适的生活方式。
整间屋子里此刻都被氤氲热气充斥着,南卿芙就这么靠在木桶上不知不觉的有了些困意,渐渐阖上了双眸。
‘砰砰砰’。
砸门的声音传来。
南卿芙的眉头瞬间蹙起,她想不通怎么每次都会有这种煞风景的人出现。
只是这次,墨竹说出的话却让她顿时歇了心思。
“世子妃,出事了!”他语速极快道,“永康帝的御驾此刻正往这边过来。”
南卿芙:“你确定,是永康帝?”
“是,属下绝无欺瞒。”
南卿芙思绪迅速运转。
风观澜患的可是天花,永康帝不会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
可是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过来,那就说明要么就是因为那方子的缘故,导致永康帝认为风观澜这个时候病情定已有所好转。
要么,就是永康帝对风观澜染上天花一事起了疑心了。
前者倒还好说,这后者一旦被戳穿,只怕连她一起都得给端王府陪葬。
更别说现在风观澜根本就不在这里,要是等会儿永康帝执意进来,那么此事定会败露。
就在南卿芙想应对之策的时候,外面院子里就已经传来了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伴随着孙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门外,端王和端王飞给永康帝请安的声音传进来。
想必他们二人也是为了拖住永康帝的步伐,只是风观澜那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就怕这样拖下去非但阻止不了永康帝,反而更会加重永康帝的疑心。
永康帝的突然造访,着实打了个措手不及。
“朕听闻澜儿染了天花,之前让孙谦过来也没见着人面,朕担忧不已,才决定今日特来亲自看望澜儿。”
永康帝的声音听上去倒真像是个为晚辈担忧的长者,但端王却清楚的看到了永康帝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
这次永康帝来势汹汹,只怕是风观澜离开的事情有人走漏了风声。
想到最坏的这一层,端王的脸色在黑夜之中便愈发苍白了起来。
“多谢圣上关怀,只是犬子身体尚未痊愈,这天花又传染性极强,万一伤了圣上龙体康健,那臣可就是罪该万死了。”端王说着,将头叩的更低了些。
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端王不想让永康帝进屋。
可偏偏永康帝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径直迈动步子错开了端王走到房门前。
望着里头的烛光,扬声道:“朕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的下。”
屋子里一片寂静,显然透着诡异。
端王出声制止:“陛下,万万不可……”
御驾在前,护卫将端王皆拦在外。
“小李子,开门。”
永康帝声音透着不容置喙。
李公公连忙上前,手已搭在门上。
偏偏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李公公的手一顿。
“圣上见谅。”屋子里,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透着惶恐,“世子正在药浴,臣女一不小心没有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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