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食堂,第四、五、六生产队的社员们,一派喜悦的神色。
虽然只是喝着稀粥,但每人都打了半碗的兔子肉,吃起来幸福感满满。
一众社员咬着兔子肉,便来到张季武、张云二人身前,友好的感谢一声。
最后来到第二大食堂的四人,正是张云的父亲、母亲、两个妹妹。
因为张仲礼胃溃疡,导致要开刀动手术,术后便身体差了许多。
生产队便安排张仲礼去照顾猪场,一共养了二十多头猪,完全交给了张仲礼、陈婉、张艳红、张艳丽这一家子。
平日,陈婉、张艳红、张艳丽三母女去田野地头薅野菜、野草,一箩筐一箩筐的背回来,张仲礼一个人将这些野菜野草切碎,然后放到大锅里煮烂。
基本上,每天四人都是喂养了猪食之后,都是最后一波来到大食堂的人。
“爸、妈。”
张云看到四个最为亲切的家人来了,立即起身,满眼激动的喊道。
上一世,张仲礼因为操持家务很重,本身身体又不好,在国家改开几年之后,便身体垮了下去,不久就离世了。
在唐甜甜嫁给张云后,她就以各种方式打击张艳红、张艳丽两位妹妹,逼的两人也是草率的嫁了人,导致两个妹妹的婚姻并不好,要不是后来张云下海发了财,还不能保护两个妹妹。
而母亲陈婉就是传统的贤妻良母,一生都在劳作,为家里操持了一辈子,非常的辛苦。
重生回来,张云再看到自己最为思念的亲人,内心当然激动。
而暗中,张云也默默发誓,这一生要让家人健康幸福。
“咦,今天大家都吃肉啊。”
身形消瘦的张仲礼点了下头,看到张云一手拿着半碗粥,一手拿着整碗兔肉,很是好奇的说着。
是的,别的社员只有半碗兔肉,但张季武、张云二人得到了额外奖励,可都是一整碗的兔肉。
“爸,妈,妹妹,快去打肉,剩下不多了。”
张云笑道,催促一声。
现在大部分的社员可都在围着那口大铁锅,要是没有其他社员过来了,锅里剩下的兔子肉他们可是会抢的。
主要还是平时没有肉吃,好不容易丰盛了一回,这些人都是如狼似虎。
就算是大队长想拦,估计也没有人听了。
张仲礼一听,立即冲进了大食堂里。
另一边,第一大食堂的第一、二、三生产队的社员,可是眼睛眨巴的盯着第二大食堂,他们的眼神都透着强烈的羡慕之色。
大队长张有为也端着一碗兔肉,这时召集了六个生产队的队长,三个队长喝粥,三个队长吃肉,那画面有点滑稽。
张有为不想去刺激一队、二队、三队的队长,这时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午捉了这么多的兔子,想来松树山上的野兔开始泛滥了。”
“石头山那里的红薯,也是我们大队过冬的储备粮,不能让野兔糟蹋了。”
“今天晚上,便要派人去石头山守夜。”
“按照往年的惯例,每队轮流派出两人,现在你们六位队长可以说出自己的提议名单了。”
往年,六个生产队都是相互推诿,不想派出社员留守石头山。
主要是石头山那里也是山蛇活跃的地带,社员们怕啊。
因此每年都是队长强行指定两名社员过去守夜。
“大队,既然我五队的张季武、张云有捉兔的才能,这留守石头山的任务,我五队全部包了吧,就不麻烦其它五队的社员了。”
话音刚落,张伯书就抢着说了出来。
而张伯书的内心想法就很简单,只要将任务揽下来,他可不会派出张季武、张云二人留守,而是让自己的三个儿子轮流去到石头山,这样一来便可以每夜都捉到一些野兔。
别的社员怕蛇,但张伯书可不怕,他的老婆来自四会村的王家,作为猎人世家当然有驱蛇解毒的药物。
“不行,我们一队的社员刚才都向我提议了,他们不怕吃苦,想要包揽石头山的守夜工作。”
一队队长张阳光立即出声,一脸不忿的瞪了眼张伯书。
那意思是说,你打什么主意老子清楚的很,休想私吞好处。
毕竟,夜里留守,捉了多少只野兔,可没有其他社员监督,可以随意瞒报。这样的话,留守石头山的社员可以私吞几只野兔,就能解决家里的吃肉问题。
其他队长也是心知肚明,个个都提议自己生产队接下守夜任务。
大队长张有为哪还不明白这六个队长的小九九,立即瞪了六人一眼,这才让六人闭嘴,停止了争吵。
“吃完饭,马上去自己的队里,各挑选出两个社员报上来,六个生产队,轮流留守石头山。至于第七天的守夜人员安排,就看这六夜哪两个社员捉到的野兔多,第七夜就让这两个社员继续守夜。”
张有为哪有心情去跟他们讨价还价,立即就决定了。
六位队长,听到这话,便不再多说了。
这已经是最公平的方式了,大家机会一样,就看各队的本事,能不能争取到第七夜的守夜任务了。
大锅饭很快就吃完了。
而六个生产队的队长,召集了各自的生产队社员,商量着留守石头山的两个社员人选。
第五生产队,张云吃完晚饭,便拉住了父亲张仲礼。
“云伢子,你拉我做什么,我要举手让你参加留守人员选举。”
张仲礼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爸,别浪费时间了,你觉得大伯会让我成为留守人员吗?”张云淡淡的回了一声。
张仲礼立即怔住了,然后叹了口气,这才拉住妻子陈婉,还有两个女儿,一家五人往家里走去。
生产队的选举表面说要公平,但队长的决定权很大。
先是社员自荐,其他社员要举手过半数同意,才能成为候选人之一。
张仲礼只要暗中示意一下,其他社员又岂敢同意张云成为候选人。
一旁的三叔张季武,看到张云一家走了,他咬了咬嘴唇,但也没有开口劝说,只能目送他们回家。
张伯书暗中瞥了一眼张云一家人,眼神一凝,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冷笑。
“云伢子,你捉兔能力这么强,不能成为留守人员,真是可惜了。”
回家的路上,张仲礼叹气说道。
张云淡淡一笑:“爸,守夜人名单,我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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