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小脑袋点着，一抽一抽的说道：“我知道，你看那天你和娘进山就捡了一只傻狍子，今天你和爹又捡啥了？”
不然这些东西都哪来的，小姑娘心里清楚着呢，不可能是两筐野菜蘑菇换来的。
呃……这可人疼的孩子，可能主动帮他们找借口了。
“不是如意，你忘了，我和爹一早走的时候，背两筐野菜和蘑菇，然后就遇见个人，可相中可相中咱家野菜蘑菇了，就给了我们十五块钱。”
还不知道李如意已经在心里把这些东西是用野菜蘑菇换来的给否了，李如歌依旧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
不过在瞧见李如意面露迟疑，貌似不是很能相信的样子，李如歌又补了一句：“别瞧他给这么多，实际是给的订金，咱们还欠着人家好多筐哩。”
李如歌这样一解释，李如意从有点相信，以为爹和二姐遇见傻子了，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
“以后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挖菜，咱们多多的挖，都卖给那人。”
“好啊，不过野菜蘑菇也值不了几个钱，说不上哪天大雨一下来，到时候城里人自己不会去挖啊，你说是吧？”
李如意现在是二姐说啥是啥，小脑袋猛点了两下，“那咋办？那咱家以后靠啥挣钱啊？”
靠啥，“卖鱼啊，今天我和爹在去糖厂家属区的路上，看见一条河，二姐就想去河里看看，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李如意被二姐这跌宕起伏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花布都不看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很是期待下文的小表情。
好在李如歌这个讲故事的还不算太损，没来个且听下回分解，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那里有好多大鱼耶，那条河就在一座山的后面，我估摸平时那地方也没什么人去。”
李如歌自动忽略掉那条被人踩踏的小路，继续和李如意白话，“然后我和爹就在那用竹筐，里面放点咱家的野菜，再然后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李如意脑袋点的都快变成拨浪鼓了，“能，我猜到了，你和爹一定没少捞鱼吧？不然咋给咱家换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对呗，这两捆布，都是我和爹去纺织厂换的，说是瑕疵布，不能拿去商店卖了，就内部处理了。不过这事你出去和谁都不能说哈，不然都知道有这好事，以后就没咱们家啥事了。”
“我知道，我不说，我和谁都不说。”她傻啊，她才不会说哩。
小姑娘可能脑袋点的次数太多，还每点一次，头上的纱布就跟着忽煽一下，然后忽煽忽煽，居然给忽煽掉了。
孙凤琴瞧闺女跟说书似的，也正听的入神，然后转头一瞅小闺女，顶着掉了一半的纱布，小摸样太滑稽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如歌瞧着小妹的样子，尤其那伤口实际都已经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包纱布了，也憋不住直乐。
然后李如意见娘和二姐笑的开心，她实际都不知道那娘俩为啥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李富斌一进来，就瞧见媳妇闺女都在笑，这久违的笑声，怎么说呢，好似孙老师本就是个爱笑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老师的笑越来越优雅了，但也越来越假了。
都说六七十年代的日子不好过，可现在的人也真容易满足啊，包括他们三口人都是，真是很容易就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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