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发也的确是个讲究人,得知张珊这两天出嫁,一出手就是二十块钱的大礼。
刘长喜这个亲家使大劲,才随两块钱,还觉得给闺女长脸了。
要说溜须拍马这种事,刘长喜那是一点不输张老头,他见这个叫黄胜发的人不是个简单的,就跟人套上近乎了。
开始黄胜发肯定不怎么愿意搭理刘长喜,一个老农民,又是张老头不怎么待见的亲家。
后来得知刘长喜来自李家庄,之前还当了多年的大队书记,黄胜发也变得热情起来,这让张老头想轰走刘长喜都不能了。
黄胜发说自己在省城的百货商店工作,是个采购员。
这年月采购员可老吃香了,自认自己搭上了大关系,能带自己飞的刘长喜,实际在张珊出嫁这天,还真有点喝多了。
喝多的人尿就多,刘长喜半夜起来去茅房,路过老张头那屋的时候,就听见黄胜发和张老头在说悄悄话。
老张家三间大砖房,在临青县那也算是数得着的富裕人家了。
不过刘长喜每次来,可没资格住上屋,而是在厢房里有个小土炕,他只配睡在那。
今天张珊出嫁,家里正好又来了贵客,宋敏就去闺女那屋了,张老头和黄胜发住一屋,那肯定是有事要商量。
刘长喜见屋里还亮着灯,两个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说着啥,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了半天,就听那俩人都提到了黄金两个字,好像还提了李富斌。
窗户关着,他这耳朵又不似年轻的时候好使,要不是黄金李富斌这几个字太过熟悉,不然他都未必能分辨的出来。
刘长喜就想再听听,却因为一紧张,把宋敏晒在窗台上的干菜给碰掉了。
屋里的两人听见动静,出来见是刘长喜,张老头那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说你怎么这段时间总往我家里跑,还一来就赖在这不走,咋,你这是来替什么人打探情况的吧?”
“误会误会,我就是起来尿尿,想找茅房,一时没辨别好方向……”
刘长喜那脸皮,这段时间早练得刀枪不入了,能是张老头几句话就吓唬住的。
黄胜发这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的说道:“刘老弟也不是外人,我们刚刚看你多喝了几杯,就没叫你过来,既然刘老弟已经醒酒了,那就进来一起聊会儿?”
“好,那啥,那等我去趟茅房的。”刘长喜是真憋着尿呢,说完赶紧跑了。
望着跑走的人,黄胜发小声提醒张老头,“这人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觉得这人还是可以利用一下。”
俩人现在有着共同的目的,发就发他一笔大的,至于李老实家那几根小黄鱼,他姓张的现在还真没瞧上眼。
在黄胜发的提醒下,张老头才醒悟过来,自家这个泥腿子亲家,貌似还有点用处。
当然,俩人也不可能和刘长喜交底,只是让他多留意一下李富斌一家的动静,尤其李富斌和他那个大女婿。
江大虎现在人已经不在乡下了,盯着江大虎的事,就交给张老头了,等刘长喜,只负责盯着李富斌就行。
这话说起来都是一两个月前的事了,从黄胜发手里得了一些好处的刘长喜,那肯定得卖力气盯着李富斌啊。
然后他就发现,李富斌还是那个一心为老百姓着想,看着有点虎,别的到是也没看出啥不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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