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歌又让孙老师帮忙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大家,心意她领了,东西她啥都不能要,否则她这是给公家办事,就不太好说了。
大家一听李如歌啥都不要,更觉得这姑娘是个好的,他们这也是常年和给公家办事的人打交道,可是一个这样的人都没见过。
大家一再叮嘱,让李如歌明年一定要来,鸭绒鹅绒也一定会给她留着。
李如歌也答应了,还说来之前,会先给孙老师写信告知一下。
这几天李如歌去哪都带着孙老师夫妻,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李同志这是要高抬孙老师啊。
然后瞧着孙家那个小姑娘也的确精神了很多,鸭场这边也已经发话了,说等她走了,就让焦兰芝和孙老师去鸭场干活。
草原的日子咋说也比外面要好过一些,实际在这里你只要有活干,就不愁没饭吃。
鸭场那边既然已经答应了,李如歌又把自己的地址给几口人留下了,还留了大姑的地址。
不过她没敢说王大娘就是自己的亲大姑,现在还不到相认的时候,不过快了,这都六九年了,离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也不远了。
就是爷奶虽然还活着,毕竟也是八十岁的老人了,但愿能等到父子相见那一天吧。
听大姑那意思,她也好长时间没收到爷奶的消息了,不过之前传过来的消息,说爷奶的身体情况都很好,尤其爷爷,还能自己开车呢。
哈哈,这就是早婚的好处,你看她大姑都六十岁了,她亲爷才八十岁,亲奶七十八岁。
给孙老师一家三口工钱的时候,李如歌也是斟酌了又斟酌,给太多怕他们不要,就给了十块钱。
“不行不行,这太多了。”夫妻俩一看是一张大团结,都吓的直摆手。
“不多,你看哈,你们夫妻俩一天一人七毛钱,就是一块四毛钱,五天多少钱?”
鸭场那边到了拔鸭毛的时候,一天的工钱的确是七毛钱。
夫妻俩对视了下,又转过来说道:“那也才七块钱,再说你之前还救了我们家萍儿,还给了我们家粮食和红糖……”
“剩下的三块钱,是给萍儿的,这几天她干的活一点都不比大人少,拿三块钱不多。
还有你们也别总说我救了萍儿,说来可能也是你们家善事做多了,碰巧我手里有药,还对症了。
再就是这工钱,我是代表厂子里给的,给你们的工钱,和给别人的一样,你们为啥不拿着?不会是嫌少吧?”
李如歌这样说,夫妻俩才赶紧把钱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
这家人吃穿住,可以说啥啥都缺。
只给十块钱,李如歌还是担心他们一家坚持不下来。
她甚至觉得,那小姑娘的病或许早就好了,还这样说晕就晕,是贫血造成的。
所以临走的时候,她又去了孙家一趟,正好就小姑娘自己在家,她又偷偷给他们家留下二十块钱,三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十斤黄小米,二斤红糖,和一件棉大衣。
跟着她这几天,这一家人吃了几天饱饭,气色都明显好了一些。
这以后有了这些钱和粮食,估摸也够他们一家撑一阵子了,然后再去鸭场挣点工分……
活命应该是没问题了。
这些真正的知识分子,未来国家还很需要他们,她既然赶上了,就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送走李姐姐,孙宝珠一回到屋里,就发现炕上藏在被子里的钱和粮食,激动的当时就哭了。
孙文学和焦兰芝下工回来,听了闺女的话,也都流下了眼泪。
“李同志可真是个大好人,我们一家太幸运了,怎么会遇见这样的好人。”想到在农场改造的公公,焦兰芝转头问丈夫,“文学,这小米,还有红糖,咱们给爸寄一半过去中不?”
“那有啥不中的。”他正好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妻子能主动提出来,孙文学当然高兴了。
人活的就是个精气神,抱着希望生活,和抱着绝望活一天算一天,那能是一样的心情吗。
有了好心情,感觉这身上也有了力气,夫妻俩又利用空闲时间,把屋子漏风的地方堵了堵,再多捡点柴回来,炕烧热乎点。
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这不也挺好的吗?
尤其闺女的病看样子也好了,这都多少天没晕过了,小脸看着好像都有肉了?
嗯嗯,个子好像都长了。
这边一家三口终因为李如歌的出现,找到了幸福感,而李如歌和李如意此刻,却泪眼汪汪的在和大姑告别。
刚相认就要分开,李舒兰是真舍不得两个侄女,可又不能公开相认。
这年月他们这样的家庭要是追查起来,爹娘还在国外,那她亲弟弟不但县长当不成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抓起来。
可不相认,她就不能跟着去看看亲弟弟。
“大姑,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想出办法,把您接去临青县。”
“这年月……”李舒兰摇了摇头,“大姑不难为你了,这就已经挺好了,能让我看见你们俩,也知道你爹过得不错,这就行了。”
李如意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姑,我大军哥不是在队伍上,您就这一个儿子,怎么不跟着去队伍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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