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徐家人商量的结果,准备让老儿子徐秋生跟着一起去京都。
这大忙的时候,好劳动力一天都能挣十个工分,这一下就去掉一个人的工分,未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这一家人那会儿喝酒吃肉的时候,还都笑盈盈的,这会儿脸上一下就都布满了愁云。
啥时候都是,没病没灾的咋都好,可一旦这家里要是出一个病人,真就如天塌下来一样。
这年月进一次医院,可能几块钱,几十块钱就能出院,但这也几乎是全家全部的积蓄了。
这说的还是小病,像徐顺利这种病,几十块钱肯定是不够。
更何况还要去京都,能说只花看病住院的钱,路费不是钱?吃饭住宿不是钱?
搁在几十年后,得这种病都能给你整破产了,更何况现在。
李如歌记得自己有个高中同学家里就是,本来小日子挺好的,还贷款买了学区房,可没多久,她爸爸就查出得了重病。
那家人原本是小康家庭,但因为把所有的钱都买了房子,后来听说又赶上学区房贬值了,她爸爸可能也是一股火就得病了。
具体李如歌也不怎么太清楚,她和那位同学的关系也挺一般的,就知道对于她那位同学一家来说,这种雪上加霜,屋漏又逢连夜雨的遭遇,肯定都是要命的打击。
李如歌担心徐大娘受不住打击,再瞅出个好歹的,忙把老太太拉去西屋,小声说道:“大娘我跟您实话说了吧,我娘现在在京都开了个酱菜厂,哎呦那生意老好了。”
李大春边听边点头,“那肯定差不了,你娘那酱菜腌制的,可不是咱们酱菜厂卖的那玩意。”
“是是,所以我这样跟您说吧,不说我们几个都有工资,就我娘一个人挣的钱,给徐大爷拿个三头五百的那都不是个事。”
“如歌啊,”李大春抓住李如歌的手,激动的眼泪又下来了,“有你这句话,大娘我就放心了。”
“您看看您又哭,我跟您说,这人就怕心情不好,我听说癌细胞,人人身上都有,可为啥有的人就一辈子都能安然无恙,有的人就会得病?大娘,这话我是听大夫说的,说这人要是总心情不好,或是急脾气的人,就容易触发癌细胞。”
李大春平时连啥是癌都不知道,就听说公社有个副书记是死于这种病,从查出来到死,都没几个月的事。
不然她也不会一听自家老头子得的是这种病,就一个劲儿的哭。
这一听原来那玩意人人身上都有,但只要心情好,脾气好,就不会发病,立刻就不哭了。
穷家富路,不管李如歌咋说,徐家还是把家里所有的钱,凑吧凑吧,居然也有一百多块钱,都给徐秋生带上了。
然后村上又给拿一百块,郑强还说,如果不够,就写信回来,他来想办法。
李如歌也不确定需要花多少钱,要真需要手术,她估摸两百多肯定不够。
但她从揽过这件事,就没想过钱的事,她甚至都没想到,徐家自己就有这么多钱。
她看了,大概有一百五六十的样子,估摸是把她留下的那三十块钱都算上了,这些钱在乡下,绝对算得上有钱人家了。
李大春又给自家老头子收拾几件换洗衣裳,看着几个人离开的时候,老太太那眼泪愣是没掉下来,然后回头还批评几个在抹眼泪的儿媳妇,警告她们大家,以后谁都不许哭,也不准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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