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梵在露台待了二十多分钟,再回去宴会厅的时候,就看到陆衍行和路微正坐在小桌前单独聊天。
陆衍行招手,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了两杯果汁,一杯交给路微。
路微笑着接过。
看起来他们两人相处得应该很愉快,从路微的眼神也看得出,她比较欣赏陆衍行。
这也不意外。
陆衍行自身的能力本就优秀,这么久以来,周清梵也无法否认他是个有魅力的人。
只不过性格太沉闷罢了。
路微是个比较热烈外放的人,他们两人还挺互补的,周清梵觉得,陆衍行这样的性格也适合找一个开朗的人带动他。
既然他能跟路微聊得这么开心,那应该也是有兴趣的吧。
他们尽快在一起,她也可以尽早解脱了——
——
酒会结束,陆夫人通知陆衍行今晚回老宅。
陆衍行便直接上了陆夫人和周清梵坐的那辆商务车。
他坐在副驾,周清梵和陆夫人一同坐在后排。
陆衍行应酬的时候还是喝了不少酒,上车之后,他便一直在揉太阳穴。
周清梵注意到了陆衍行的这个小动作,目光下意识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之后,她不自觉地想,他喝了不少酒,会不会又开始胃疼了?
但陆夫人显然并不关心这个,车子行驶了几分钟后,她便问起了陆衍行和路微相处的感受。
“看你们聊了那么久,你觉得怎么样?路董和他太太那里倒是对你挺满意的,他们听过你之前创业的事儿,夸你能力强呢。”
“不知道。”陆衍行只回答了三个字。
“怎么会不知道?”陆夫人对于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有没有感觉还不清楚吗?”
“你喜欢就行,我都可以。”陆衍行淡淡地说,“她的工作能力是还可以。”
周清梵在一旁听着他们母子两人的对话,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
他们不像是在选婚恋对象,倒像是在面试员工,看的是工作能力,以及对方能创造多少价值。
婚姻和感情在他们眼里好像都是不值钱的,比不过绝对利益和价值。
周清梵偶尔也会好奇陆夫人和她丈夫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利益交换,毫无感情么?
“那你们相处看看。”陆夫人说,“我看路微也对你有意思,这段时间多聊聊呢,尽快定下来对谁都好。”
陆衍行:“嗯,明白了。”
周清梵听到陆衍行这句话,轻轻垂下了头,双手放在大腿上,纠缠在一起。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想陆衍行纠缠她,可听见他答应陆夫人和路微约会的时候,好像哪里不太舒服。
一路上周清梵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听着陆夫人为陆衍行出主意,教他应该如何和路微相处,怎么安排约会。
陆衍行很听话,陆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
不知不觉,车停在老宅门口。
周清梵和他们母子一同下了车,此时已经十点半了,进门后,周清梵便回到了楼上房间。
周清梵去洗了个澡,站在花洒下面的时候意识也是混沌的,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陆衍行对陆夫人顺从的模样。
周清梵在洗澡的时候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些苗头。
她的不舒服,应该是为陆衍行的命运感到悲哀——
一个从小没有被父母关注过的孩子,终于被看到了价值,他应该非常迫切地想要向陆夫人证明什么吧。
所以陆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大概是想让陆夫人知道,他比陆巡止听话,他做得比陆巡止好。
陆巡止死后,陆衍行似乎一直都在致力于和陆巡止较劲儿——在她面前是这样,在陆夫人面前就更不用提了。
周清梵可以理解陆衍行的执念,但也真的替他悲哀。
残忍的现实摆在眼前,无论他怎么讨好陆夫人,陆夫人都不会像当初对陆巡止那样对他的。
他那样聪明的人,心里一定很清楚这一点。
可还是抱着微茫的希望这么做了。
周清梵洗了一把脸,自嘲地笑了笑,倘若陆衍行知道她在同情他,大概会毫不留情地嘲讽她——一个被他践踏蹂躏,肆意凌辱的人,哪来的资格同情他?
陆衍行问过她,是不是很恨他。
周清梵当时的回答并没有骗他。
她的确不恨他。
在床上被他羞辱的时候,她会觉得愤怒,但不至于到恨。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从小的经历,她甚至有些理解他。
当然,如果陆衍行能不把气撒到她身上就更好了。
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她是这个家里地位最低的人,别说陆衍行了,心思多的下人都想欺负欺负她。
周清梵天生就不是有激烈情感的人,爱和恨都是如此。
她没深爱过什么人,也没有痛恨过什么人。
……
周清梵这个澡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太晚了,她怕制造出来动静,没有吹头发。
周清梵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陆衍行。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过来了?”周清梵反应过来之后,弯腰捡起了毛巾,声音仍是惊魂未定。
还好她情绪稳定,刚刚没有被吓得尖叫出来。
陆衍行没回答她的问题,抬起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过来。
周清梵就这么坐在了陆衍行腿上,他从后面贴上来,脸抵上了她湿溚溚的头发。
“我头发没吹,你别——”周清梵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陆衍行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打断她的话,在她耳边吹着气,说了一句话。
“……你喝多了。”周清梵听见这个称呼,呼吸一顿,脸颊顿时烫了起来。
陆衍行很喜欢这么喊,不知道是在自我折磨还是在折磨她。
周清梵实在适应不了这个称呼,每次一听都忍不住脸红。
陆衍行没有理会她的话,手往下,去撩她的睡裙。
周清梵慌乱之下按住了他的手。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拒绝过他了,之前他来的时候,她似乎习惯了,即便不配合,也不会反抗。
陆衍行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很累,不要可以吗?”周清梵其实是想说,既然你要订婚了,就趁早结束吧。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样说。
否则陆衍行会更加变本加厉折磨她。
陆衍行直接将她扔到床上压下去。
周清梵想跑,下一秒便被他抓住脚踝。
陆衍行将她的腿折起来压在她的胸前,这是个绝对屈辱的姿势,她睡裙的裙边悉数卷起,两条腿全部露出来,白色的底裤也很是显眼。
周清梵的脸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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