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贵妃暗中动手脚。
眼下保住侯府要紧。
昭华又问。
“既是伪证,有没有毁掉的可能?”
金世子为她这话所震惊。
他仿佛受到刺激,脸色煞白,掩着唇轻咳。
“咳咳……公主,难道你想……
“不可能的,罪证都在魏相手里,我父派人潜入魏府,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魏相那样谨慎,没人能够得手。”
他越发咳嗽得厉害。
昭华没有立即回复他,让他回去歇着。
随即,她将阿莱叫到面前。
不等她发话,阿莱便问。
“公主想让属下去偷那些罪证?”
昭华摇头。
“不。你伤势未愈,好生休养。
“我要你联络舅舅,让舅舅派个轻功好的来。”
阿莱拱手行礼,恭敬地开口。
“公主,请将此事交由属下去办。
“属下所受的伤已然见好,并不影响施展轻功。
“而且属下熟悉魏府,待属下先探查出那些罪证的位置,再让他人接手,这样才稳妥。”
昭华下巴一压,“嗯。你说的也有理。只是,你这伤真的不要紧吗?”
她关心地打量阿莱。
阿莱坦率道。
“属下尽力一试。即便失败,属下也能平安逃脱。”
的确。
公主府就在魏府旁边,届时阿莱能迅速逃回。
昭华思虑再三,还是让阿莱先探路。
她特意叮嘱。
“一旦有消息,立马回府,不可擅自行动。
“还有,子时一到,不管有没有探查到什么,立刻回府。”
“是!谨遵公主命令!”
事情紧急,容不得拖延。
当晚,阿莱便只身潜入魏府。
她走后,昭华一直没睡。
蜡油滴在桌面上,一滩一滩的迅速凝固,形成丑陋的、似伤疤一般的痕迹。
昭华在灯下看书静心。
可随着时间流逝,她这心里渐生出一股愁绪。
嘭!
一阵寒风吹开窗户。
昭华起身关窗,冷意侵袭而来。
她回头看那计时的沙漏。
竟然已是子时三刻了!
阿莱还没有回来,很可能被困在魏府。
昭华望着魏府的方向,终是披上一件披风,出了门。
……
魏府。
昭华大半夜过来,并不合宜。
何况,她还要去墨韵轩见魏玠。
但为了阿莱,她必须走这一遭。
陆从没有为难她,马上知会主子。
可是,魏玠并不想见她。
陆从只能劝昭华回去。
昭华看见还亮着光的主屋,状若无意地问陆从。
“这么晚了,魏相还未歇息吗?”
陆从毫无遮掩。
“今夜抓了个偷偷潜入的贼人,这会儿正审着呢。主子自是没心思安置。”
昭华紧攥着袖口,面色慌张。
“陆从,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陆从不笨,瞧她这神态,恍然大悟。
同时,他还诧异极了。
“您可别说,那贼人是……”
完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前厅内。
时隔大半个月,昭华再次见到魏玠。
他甚是冷淡,坐在那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听她解释。
“她真是我的人。今夜,是我让她来取供状。
“虽说魏相承诺过,会毁了那了绝小和尚的供状,以后不再找我麻烦。
“可是,可是我惴惴不安,总想着魏相是否还留着它……”
魏玠听她说完,都不曾抬一下眼。
他低眸望着杯盏里的茶,清香在鼻,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放松。
昭华如坐针毡。
她又撒谎了。
但若说实话,魏玠更加不会放过阿莱。
昭华抿唇望着沉默不言的魏玠。
前厅里安静得针落有声。
如此压抑的环境,本就是一场较量。
看谁先忍不住开口退让。
阿莱还在受审,昭华心急。
“魏相……”
魏玠放下茶盏,这声响打断她的话。
他的视线投向她,眼神无比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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