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看向那黑黢黢的洞外,嘴角翘起。
“这样的雨夜,有什么可瞧的?我着实累了,想回去歇息。”
她嗓音沙哑且软,给人一种撒娇的错觉。
魏玠心肠软化,勾着她腰道。
“成,这就送你回去。”
……
昭华许久未归,最着急的当属绿兰。
她只知道公主去查看尸体,也不知公主现在如何。
先前外面的雨那样大,或许公主是找地方避雨了。
果然,雨停下后,公主就回来了。
绿兰这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公主,您坐下歇歇。奴婢去端热水来。”
昭华这几步,如同走在刀尖上。
这都怪魏玠,下手没个轻重。
绿兰要伺候她洗漱,她当即命绿兰退下。
“公主,您真的没事吗?”
瞧公主的脸色这样差,莫不是被尸体吓着了?
可她又感觉公主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没事。你也去歇息。”
“是,公主。”
支走绿兰后,帐篷里只剩昭华一人。
她用那热水擦拭身子,勉强消除了身上的黏腻感。
刚换上一套干净衣裙,有人进来了。
她以为是绿兰,正要训斥,一道颀长的身影越过屏风,来到她身边。
昭华瞧见他,心下一热,嘴上却说。
“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药。”
看到他手里那熟悉的消肿药,昭华微微蹙眉。
“没有避子药吗?”
“已让人跑腿去取了,只是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些时辰。你且等等,莫着急。”
昭华压低声音,埋怨,“怎能不急……对了,陈诺呢?她回来了吗?”
“早就回了。”
紧接着,昭华又犯起愁来。
“她知道你中了媚香,若见你平安无事,会不会怀疑我们……等等,你干什么!”
魏玠将她摁在榻上,眼神清明正直,反问她。
“还能作甚?给你上药。”
“我自己可以,别……嗯……”
两刻钟后。
魏玠给她上完药,就要离开。
他刚走出屏风,身形一顿。
正对面,绿兰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如此深更半夜,魏相竟出现在公主的帐篷里。
绿兰整个人呆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更是连行礼都忘了,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相比之下,魏玠显得镇定有余。
绿兰是昭华的贴身婢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人定会保守秘密。
而且,她若知晓,反而对他有利。
往后他与昭华私会,也多了个帮忙看风之人。
是以,魏玠淡定得不像个做了错事的。
若非绿兰神志清楚,眼看魏相这样从容,真会怀疑自己走错帐篷。
这诡异的寂静,也令昭华察觉到了。
她坐起身,因隔着一扇大屏风,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只知道魏玠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
绿兰听见公主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
随后就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儿。
她转身就走,因受了惊,两只脚都打绊子。
昭华皱起眉头,刚要再度发问,魏玠回她了。
“无事。方才被你的婢女瞧见了。”
昭华瞳仁一颤。
绿兰……看见了吗?
这也叫没事?!
魏玠走后,昭华遂叫绿兰进来。
绿兰这丫头果真是吓傻了,这会儿还恍恍惚惚的,胳膊撞在了屏风上。
到昭华跟前,她当即跪下。
“公公公……公主,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实际上,她现在还发抖呢。
魏相深夜来访,肯定不是来商谈正事。
只有可能是私会!
魏相就是公主的相好!
绿兰因这个发现惶恐不安。
当年真正的昌平公主幽会情郎,也曾被她这个婢女目睹过。
可对方只是个无名小卒。
这二者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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