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魏相呢?
饶是绿兰想破脑袋,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光风霁月的魏相,不近女色的魏相,端方守礼的魏相……他竟然,竟然与女子幽会!
绿兰瑟缩着,害怕自个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整张脸喀白喀白的,仿佛丢了一缕魂魄。
昭华看到她这个反应,哭笑不得。
“绿兰,你在害怕什么?我又没说要罚你。”
“公主……奴婢真的没看见,真的!”绿兰俯伏在地,卑微至极。
昭华叹了口气。
“起来吧。这没什么。你向来嘴严,我与魏相都信得过你。”
绿兰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
她不会死了?
不可能吧!
她发现这么一个大秘密,魏相能容她?
昭华眉心轻拧,佯装不耐烦了。
“怎么,还要我亲自扶你?”
“不不不,奴婢不敢!”
绿兰赶紧踉跄起身。
但是,她那两条腿还在抖。
昭华格外严肃地叮嘱她。
“你我利益一体,我放心你,你也不要叫我失望才是。”
绿兰连连点头。
“是,公主,奴婢知道,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昭华微笑道。
“这不就行了么。你也莫要过于在意此事。”
“是,奴婢不敢在意!”
绿兰语无伦次。
直到她出去守夜,仍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无法释怀。
活着真的太难了!
今晚她怎么非得那个时候进帐篷呢!
要是那时没进去,就不会看到魏相,不会发现他与公主的私情。
可回想起来,此事早就有迹可循。
想当初,魏相明知现在这位公主是假冒的,却没有去揭发。
还有,魏相时常与公主共处一室。
彼时她还以为那二人是在商议正事……她可太蠢了!
……
次日。
陈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魏相呢?魏相现在在哪儿?”
婢女小心地扶她起来。
“小姐,魏相就在他自己的帐篷里。”
昨日写给魏相的那封信,正是小姐让她假冒的字迹。
因此,婢女对昨晚的事也有所了解。
“魏相没事吗?”陈诺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奴婢一早就打听过,魏相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应该是备有此类解药……所以魏相那边并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陈诺又着急问,“那昌平公主呢?”
“公主如何,奴婢不知。”
“那就去问啊!问问公主回来了没有!”
昨晚密林里那样危险,陈诺也怕公主出事。
同时,她还有另一个担忧。
魏相所中的媚香,真是服下解药解的吗?
可据她所知,这媚香的解药十分难得,怎会恰好就有呢?
陈诺越想越慌。
突然,她叫住婢女。
“算了,不用你去打探,我自己去看看。”
她要亲自确认,昌平公主身上是否清白……
昨夜下大雨,围场里泥泞难行。
是以这春猎暂歇。
众人今日可随意活动。
昭华昨晚累着了,今天只想坐在榻上看书休息,不想做别的事。
陈诺忽然来找她,她便躺在榻上装病。
见到面容虚弱的昌平公主,陈诺步子一滞。
绿兰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床榻边。
陈诺也不客气,直接坐上去。
她急于表达关切与问候。
“公主,您怎么了?”
“没大碍。就是昨晚淋了雨,受凉了。”昭华嗓音沙哑,侧着头,手挡在嘴前咳嗽几声。
那装病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陈诺一时难辨真假。
一旁的绿兰适时帮腔。
“公主,您何必瞒着,这哪能没大碍啊?昨夜那么大的雨,您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一直咳……”
“住口。”昭华佯装不悦地打断她,“不是告诫过你,不许提昨晚的事吗……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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