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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季慈捻了一枚药丸放在眼前盯着看。

半响,还是将东西放回了纸包里面。

鬼知道谢施给她的药是什么东西,须得等郑院首将东西验出来她才敢入口。

她可就这么一条小命,总归应该珍惜些。

翌日。

睡了好久的觉,甚至连早朝都告了假。

季慈坐在桌边细嚼慢咽吃着早饭。

日上三竿的时候了,季慈也不急,就扶着那个小巧精致的碗,一勺一勺喝掉里面的鸡丝粥。

李稷进门时便看见的是这副场景。

季慈抱着一个碗发呆。

“这是怎么了?”

季慈转过头,看到来人,自觉放了一份小菜在他跟前。

李稷早上也没来得及用膳。

他一贯不在意这些,平日在梧桐殿都是和季慈一起用膳。

好巧不巧,今日季慈没起得来,李稷也就更衣便走了。

“总觉得昨晚做了什么很重要的梦,可是一醒来,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季慈颇为苦恼。

她直觉跟枕头下面的药丸有巨大的联系。

可只是放在枕头下,闻着味儿入睡,也有这般大的影响么?

季慈有些着急想要知道那药到底是干什么的。

“郑院首可验出来那木牌上的味道有什么不对劲了么?”

李稷神色如常,只说,“味道浅得很,验不出来是什么。”

季慈若有所思。

“这样啊。兴许真是谢大人撬了他宰药的板子做的木牌。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季慈三两口将碗中剩下的鸡丝粥喝完。

站起身说道,“那我便去郑院首那里将东西拿回来罢。”

左右是人的一片心意。

季慈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就被李稷给握住。

季慈拿疑惑的目光瞧他。

“孤的私库里,也有祈福的木牌,远志带你去私库里挑你喜欢的。至于谢施的木牌,便留在郑明贤那里好了。”

李稷的语气有商有量,反倒让季慈觉查出几分不对劲来。

可——李稷的私库?

这诱惑也太大一点了。

季慈眼睛都亮了,看着李稷,不亚于看见活着的财神爷一样。

“好啊。”

季慈欢欢喜喜被远志带着走了,没有看到身后的人。

李稷面上的表情淡下去。

也变成了季慈最初坐在桌边的样子。

看着碗里的食物,陷入沉思。

良久。

“还是将平山侯送去大理寺关几天罢。”

暗卫听命于李稷行事,连半分疑问都没有。

季慈带着一块檀木木牌回来。

一回来,李稷就给了她这么一个消息。

她沉默了。

回想起来这几日李蔚是不是什么地方惹到了李稷。

事实上,没有。

这些日子的平山侯府里,李蔚和谢施差点两看生厌,暗十四随时盯着看。

绝对不曾有任何对李稷不敬的事情发生。

那是什么。

李稷看着沉默的季慈,随手在书案上敲了两下。

“你是觉得孤做得不对。”

他的语气有几分危险。好像季慈但凡说出个“不对”来,就能马上将她也送到大理寺的地牢里去,陪着诸位大臣一起从早哭诉到晚。

尽管半句话李稷都听不到。

“王上是不会出错的。”

这种问题,是送命题,也是送分题。

季慈连忙作了一揖,表明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跟她半分钱的关系没有。

只是穆靳柯回来就难办了。

他必然是要将大理寺的人都放出来的,可理由要一个一个找,等那些人出来,又要日日听他们在李稷出门打仗的时候背着骂他,一封一封折子递上去。

季慈心中有些感慨。

穆靳柯真不容易。

没反也是奇了。

说真的,穆靳柯知道李稷搞出来的这些破事的时候。

是真的想过带着些在外面反了好了,可惜又想到李稷那堪称阎王点卯的军事能力,只能咬着牙将这种想法收回去。

那天军队出城。

穆靳柯黑着一张脸在城门上送行。

“穆大人,景国就交给你了。”

季慈带着些心虚,语气也温和。

穆靳柯点点头。

李稷穿着一身银色盔甲,手里提着那把不知道擦了多少遍的剑,站在上首。

他说,“大理寺的人都再关关放出来。”

穆靳柯瞬间呼吸都紧促,转头瞪了季慈一眼。

季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觉得自己没有规束好李稷吧?

何等冤枉!

季慈不着痕迹瞥了李稷一眼。

这里,就他站得最稳当。

“王上,朝廷还需要用人。”

季慈小声提醒了一句。

穆靳柯的脸色,终于在这句话出口之后,消散了一点青黑的神色。

“王上,拿下安国就回来罢,别打太久了,朝中人都得罪遍,从他们嘴里扣出来军饷,怕是不容易。”

李稷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翻身便骑在了戟奴的背上。

戟奴马蹄微动,逼得穆靳柯往后面退了两步。

这一退,脸上又变得和锅底差不多黑。

穆靳柯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季慈,“看着点王上。”

季慈朝他龇牙一笑,“穆大人不记得我是从穆国来的?太信任我可不好。”

下一刻,季慈也翻身上了马。

她比李稷的速度还要快些。

运送粮草的队伍已经走出去一段路,她是为了等到穆靳柯回来才滞留了几日,这下,可得将队伍先追上。

“一个两个,没谁省心。”

穆靳柯站在城墙上,看着军队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在说谁。

身边侍奉的宫人,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肯定不是在说王上和季大人,对吧?

粮草和主力部队离得不远,但也不算近。

安国的使节来了不知道多少个,说是想要同景国和平解决,不愿挑起战争,让百姓受苦。

李稷的回答是,来多少个,杀多少个。

安国如今掌权的,仍然是燕叔,按理来说,这件事其实有最容易的解决方案。

那便是绑了安鄢伯与燕夫人,送来景国大军跟前。

可其一,安鄢伯毕竟是安国的国主,这一朝,将国主都送出来了是什么道理?

至于另一个道理嘛,燕叔其实也舍不得让燕夫人赴死。

安国只有一个使者活下来了,因为他识时务,向李稷传递了安国国内是这么个情况。

季慈知道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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