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让容黎噤若寒蝉,不敢再造次。
他知道,父皇如今对他是彻底失望了。
容珩处理完朝政,便去了天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容瑄蓬头垢面,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羁的傲气。
“三皇兄,你可知罪?”容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容瑄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只是,我并不后悔。”
“你勾结惠妃,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容珩厉声质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应得的。”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位本就该是我的!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容珩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安排好的一切,真的无人知晓?”
容瑄脸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一直以为自己计划周密,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
“你太自负了,容瑄,”容珩语气冰冷。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实际上,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容瑄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掌控了一切,还是被人利用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让他感到窒息。
容珩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离去。
他心中清楚,容瑄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必须时刻警惕,以防他狗急跳墙。他立刻下令,加强天牢的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容瑄,更不许任何人劫狱。
抄家的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丞相府,府内一片混乱,丫鬟仆从四处逃窜,哭喊声,咒骂声,瓷器碎裂声交织成一片。
姜成亿和姜晨洵被五花大绑,押在院子里。
曾经不可一世的丞相,如今形容狼狈,灰头土脸。
姜老夫人受不住这刺激,第二天便吐血身亡,尸体草草裹了席子,扔在了乱葬岗。
姜茯谣一身素衣,站在姜府门前,看着曾经辉煌如今破败的府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她在这里受尽冷落和欺辱,如今,这繁华落尽,也算是因果报应。
她来此,是为了接走母亲李婉妍。
李婉妍自从嫁入姜家,便一直被姜老夫人压制,毫无地位可言。
姜茯谣前世对母亲的遭遇感同身受,如今重生一世,自然要将她带离这苦海。
姜成亿和姜晨洵被侍卫押着,看到姜茯谣出现,姜成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谣儿…你…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前世姜成亿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
如今这副悔恨的模样,在她看来,无比虚伪。
“我来接我母亲。”姜茯谣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谣儿,爹知道错了,爹以前不该…不该……”
姜成亿老泪纵横,试图打感情牌。
姜茯谣打断他,“丞相大人,您忘了您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您忘了您为了姜雪茹,是如何对我视而不见,任由她欺辱我的?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姜成亿哑然,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茯谣的话,字字诛心,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他确实亏欠姜茯谣太多,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旁的姜晨洵也开了口,他比姜成亿更清楚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也更明白姜茯谣的恨意。
“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茯谣看向姜晨洵,这个哥哥,前世虽然也偏向姜雪茹,但罪不至死。
如今他这副悔过的模样,倒是比姜成亿的惺惺作态更让她舒服一些。
“你我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姜茯谣没有明确表示原谅,但也并非完全拒绝。
她转身,朝府内走去。李婉妍早已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正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垂泪。
看到姜茯谣进来,她连忙起身,眼中满是担忧,“谣儿,你来了……”
“母亲,我们走吧。”姜茯谣扶住李婉妍,语气温柔。
李婉妍点点头,跟着姜茯谣走出房间。
路过姜成亿和姜晨洵身边时,李婉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曾经的丈夫和儿子,眼中满是悲凉和不舍。
“老爷…晨洵…”李婉妍哽咽着,泪水无声滑落。
姜成亿看着李婉妍,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姜晨洵则低着头,不敢看李婉妍的眼睛。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李婉妍的手,“母亲,我们走吧。”
李婉妍深吸一口气,跟着姜茯谣离开了姜府。
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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