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薛府如此喜欢,那姜小姐大约也是个很好的姑娘,从前那么多义妹干姐的都见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顾夫人见到姜琮月第一眼就愣了。
这气度确实出尘,客客气气地喊她:“顾夫人。”
只是听她和管事对了一会儿账,件件事情都条理分明的,说话不紧不慢,却把问题一样样清晰地挑出来,叫人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却又不苛刻。
顾夫人看了几眼就后悔了。
她那个抓心挠肝的心痛。
荒谬离奇的全上他们家了,这真正好的怎么就跟他们家毫无关系呢???
顾西望,你这废物,太不争气!
顾西望莫名其妙发现他娘看着他的眼神又变了,像恨不得踹他似的。
顾西望抽出一张纸来,上面写了题面,对薛成珏晃了晃。
“来,答题!我来抽查抽查你。”
薛成珏脸色都变了,纵然他做了许多功课,可顾西望这厮的面目他清楚,绝对不会选不刁钻的题目的。
他默背了一遍堂兄让自己记下的东西,谨慎说:“请!”
顾西望扬开纸,让旁边的人搬上两样东西来。
一幅字画,和一本书册。
字写的是《兰亭集序》,书是《京城书院奇谈》。
顾西望优哉游哉道:“这两样,哪个是薛成琰先送给我们老板的啊?”
薛成珏脸都绿了。
他哪知道啊!!
顾西望转头又看了看:“答不出来没关系,还有别的选择。”
他又拿了一把万里镜、一支华丽的金钗出来,问:“猜猜我们老板更喜欢哪个?”
薛成珏:“……”
哥,这你真的没教我。
顾西望踩着个小板凳,仰天扇着扇子,头上的羽毛迎风颤动,得意道:“薛成珏,你也有今天!”
这小子课业不错,从前都是他年纪虽小一点,但一直把顾西望压着,顾西望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薛成珏去解腰上的荷包,准备过了这个问题。
正在这时,有人出声道:“让我来!”
两人回过头,赫然看见老熟人大汗淋漓地从人群里钻出来。
正是他们从前在国子监的好友王少。
王少收到喜帖的时候,比谢锦屏还晴天霹雳。
他摸着自己的荷包,难以置信,心都要碎了。
他怎么就跟薛成琰打赌谁先成亲谁赢得对方所有私房银子了?!
他怎么就这么鲁莽!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如此猖狂愚钝?!
薛成琰你小子,你是真不给兄弟一点活路啊!
王少这些年私底下写了不少话本,有些荒唐中带着风月的本子在京城十分畅销,因而攒下了不少的私房。
兢兢业业写书攒了这许多年,笔尖都让他抿凸了,写不出来抓着头发想,这一把全空了。
他真感觉人生对自己满是恶意。
等到迎亲这天,他乘车到薛园,看见薛成琰悄悄给薛成珏塞银票。
还问他够不够,不够还有。今日迎亲,他无上限。
王少自然也无下限。
他当即就扭头跟上了薛成珏的队伍,身为新郎亲眷,赶来迎亲。
顾西望和薛成珏两人都愣了,顾西望看见他就脸色不好,脸色扭曲:“姓王的,你还好意思来见我!”
“今日别人大婚,你个无关紧要的来干什么?”
王少正了正衣冠,模样清俊,谁也想不到这么个文雅的书生平时压力一大就爱写些风月话本,还把顾西望写得极其不堪,极其荒谬,集狗血之大成。
搞得无数少女看见话本都唾弃此人负心汉。
王少堂堂正正,负手道:“非也,在下是新郎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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