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堂上的《兰亭集序》和《京城书院奇谈》,眼一瞄就得出结论:“自然是先送《京城书院奇谈》!”
顾西望偏不让他如愿,冷笑几声:“何以见得?其实是《兰亭集序》!”
王少摇摇头:“那《兰亭集序》根本就不是薛成琰送姜小姐的,你别装了,下一题。”
顾西望:“……”
顾西望炸了:“你怎么知道?”
王少身板挺拔,低声道:“《京城书院奇谈》在下刚一完稿,薛成琰便向在下要了一本,这是未经删改的版本,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急着拿去送人的。”
他看了看那幅字,“至于《兰亭集序》,啧,西望公子,你不曾有过经验,自然不知道为何。这幅字写于三四年前,于薛成琰而说并不是完美的笔迹,尚有几分青涩。”
“他会把未完成的作品送给姜小姐?”
顾西望给他气得不轻。
什么叫他没经验,好好的怎么骂起他来了。
未完成的笔迹怎么了,他要是写出一幅字来,早巴不得拿去给心上人炫耀了——要是他有的话。
顾西望铁青着脸:“下一——”
王少看着那两件礼物,不假思索:“自然是更喜欢万里镜。”
“薛成琰回来带了许多西域的珍玩,样样新奇,寻常的胭脂水粉却并没有多少,可见姜小姐并不十分喜欢这些。”
“再说这把金钗,确实华丽出众,不论是谁大约都会爱不释手——可是听闻姜老板曾在赏金大会上拍出堪比国宝的凤冠一顶,在下认为,姜老板不见得会更喜欢自己也能做出来的首饰。”
他越说,顾西望脸越黑。
“况且姜老板远非一般人,有如此心气自立门户,支应门庭做起生意,比起华贵而仅有装饰作用的金钗,想来还是能看见更远处的万里镜,更为符合心意。”
王少朗然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如今姜老板欲上层楼,自然有人送上可尽千里之目,如何不会喜欢?”
话音落下,外面便是满堂喝彩。
“好!好!”
“姜老板也好,薛小将军也好,这位公子也好,都是玲珑心窍、志向远大之人啊!”
“顾公子这问题,对聪明人来说太简单了!”
顾西望:“……”
你们真的很多嘴。
就他笨,就他庸俗,是这个意思吗?
他头上的彩色羽毛此刻都显得他出挑的丢人。
……
姜琮月吃了开面汤果,听见论琴笑容满面、急匆匆跑进来说:“过了、过了!那边答过了,如今在撒赏钱呢!”
论琴捧出满手金锞子来,笑得收不住:“薛二公子可真大方!人人都得了这么多,我和谈书还多得了一倍!”
姜琮月笑了,如今有了浣玉新,她们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可仍然记得小时候在银山村朴素的生活,还有在侯府提心吊胆的那几年。
看见金子,两人仍然单纯地喜悦。
姜琮月没有兄长,没有人背她上轿,所以只是由人扶着走出去。
也没有母亲出席,所以取消了哭嫁这一流程。
她起身,正要走出去,忽然看见有人影走进来,个头矮些,样貌朴实,却很和蔼。
她惊讶地停下来,失声叫道:“师母!”
老太太笑着拉上她的手,眼里也有泪:“琮月。”
姜琮月始料未及,急忙看了看她身后,问:“师傅也来了吗?”
老太太道:“他来了,在前厅坐着,还带了盆上好的花给你作贺礼。”
三年前她嫁进云安侯府时,花匠夫妇并未能出席。
如今却被人请来,在这里等着她。
姜琮月抿了抿眼角,握紧她的手。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