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下懿旨,召燕王妃入宫。
“她想干什么?”阮宁屋里的丫鬟嬷嬷,立时紧张起来。
“故意挑王爷不在的时候,下懿旨……这是让王妃无法拒绝呀!”
“倘若借故不去,便是不遵懿旨……如此抗旨,便是王爷回来,只怕也难保王妃万全吧?”
青果儿最熟悉这些规矩路数。
阮宁去更衣的功夫,她竟急出了一嘴的燎泡。
阮宁哭笑不得,“明里暗里,打过这么几次交道了。她可曾真正占到过什么便宜?”
“她如今召我进宫,必是急眼了……但我看太后娘娘这人,也是好强又要面子之人……”
“无法对燕王、群臣交代的事情,她不会做。她也不会留这样的把柄给王爷抓。”
青果儿瞪大眼睛,看看玉钟,又看看常嬷嬷。
“我怎么没听懂?”
两人冲她摇头,“你都没听懂,我俩更听不懂!”
青果儿一把扯住阮宁的衣袖。
“您这话定是安慰奴婢们!要不然,拖上一时片刻,派人去寻王爷回来!”
“只要王爷回来,哪怕叫王爷陪着您入宫呢……”
阮宁摇了摇头,“你也说了,她是故意挑王爷不在的时候,必然也算准了时间,让我拖不到王爷回来。”
“无妨,只管去看看她要干什么?她若用下毒此类法子,我并不怕。”
“她若体罚,那正好留了把柄给王爷,反倒叫王爷可以于朝堂之上,反将一军……”
“她若气昏了头,因小失大,我们得利,岂不快哉?”
青果儿愣着看着自家王妃……王妃如此坦然自若,是真的有把握呢?还是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
青果儿还没琢磨明白。
阮宁便点了玉钟和常嬷嬷陪她入宫。
青果儿愕然,“王妃怎不带奴婢?奴婢宫规懂得多一些啊!”
阮宁笑看她一眼,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后若使坏,藏了刺客在宫中,宫规能保命吗?”
青果儿瞬间瞪大眼睛,不,不会吧?
刚刚是谁说,太后不会留这样的把柄,给王爷抓的?
青果儿吓得眼睛都红了。
阮宁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逗你呢,一嘴燎泡,怎么带你去?”
“妆台上那个绿瓶子的药膏,叫人给你抹点。还没嫁人呢,留了疤在脸上,看你上哪儿哭!”
“在家别偷懒,把上个月的收支账算清楚了。”
青果儿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愣愣看着阮宁带着玉钟和常嬷嬷,离开崇瑶院,跟着宫里的嬷嬷前往宫中。
“已经去寻王爷了吗?”
“王爷何时能回来?”
“唉,也不知来得及来不及……”
被留下来的青果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不停地在屋里屋外打转。
由她带的小丫鬟既被她的焦虑所染,也在不停地劝她安心。
青果儿捶着大腿道,“我若有玉钟的本事就好了!”
只恨当初没学武啊!
前往宫中的阮宁一行,却都四平八稳。
阮宁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功夫欣赏宫里的荷花。
“瞧那重瓣的粉莲,真好看呐!”
“那片紫莲花更是美不胜收,宫里的园艺师好厉害,竟能把紫莲养得这么好。”
阮宁边看边小声赞叹。
哪知园艺师就在荷塘边上,一艘独木舟,被掩映在茂密的荷叶底下。
从旁经过,竟是谁都没看见他。
“多谢夫人赞誉,卑职惭愧!此一株紫莲献给夫人,敬请夫人笑纳!”
宫里的匠人,做好工作是本分。
众人都见莲花美,却是谁也不曾称赞过养莲的人。
养莲人得此称赞,如遇知音,心中喜悦,当即采了最大最美的一朵重瓣紫莲,交给宫女,请宫女转呈给阮宁。
宫人诧异看向养莲人,又看阮宁。
阮宁笑纳紫莲,谢过匠人,继续往太后娘娘宫中走去。
这会儿,听见宫人跟在后头暗自惊叹,“杨工对那些莲花宝贝得很,就连几个太妃身边的宫人来采,都被他骂了回去。”
“今日他竟主动采莲,送给燕王妃?”
“难怪京都都说,燕王妃有锦鲤之运呢!”
“你们快看,那紫莲被丫鬟拿着,正好映照在燕王妃脸侧。此时有阳光洒下,像不像庙里有佛光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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