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是聪明人吗?
是的!
少年天才,一朝得势。
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对旁人而言可能是终生难以企及,可对他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这世上也并不缺少如他这样聪明的人。
甚至看出大明弊病的人,也远不止他一人。
能够跻身于朝堂上,个个都是聪明的人精,他们清楚的知道,那时的大明朝廷有多大的弊端,若是不解决,早晚酿成大祸。
可他们谁会去做呢?
变法这两个字说出来简单,可真要实实在在的去做,那可就不知得填上多少条人命!
朝堂上的人,他们虽然聪明,能看出这些弊病,也知道要改革,可他们都是人精,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用自己的命,去填变法的坑呢?
要走上这条路,不仅需要聪明,需要理清每一步要走的路,还得笨。
笨到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为大明王朝思变!
要不惜以自身为柴,照亮大明前行的道路!
“张居正聪明绝顶,却也傻到了极致,所以站在这一眼便能望到头的绝路前,他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
“很难想象,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孤寂。”
“这种感受,恐怕也只有海瑞能够懂了吧?”
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海瑞,知绝路而踏绝路的张居正。
朱由检感慨的同时,也猜到了后世可能会有人觉得,海瑞远不如张居正。
但这般想的后世之人,怕是也不了解,海瑞的治安疏与张居正的变法,几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人若能携手,或许真的能够开创出一个完全不同的,辉煌的大明。
可惜张居正信不过海瑞。
他只用自己的亲信,哪怕缺少了些能力,也缺少了些品性,但至少用的放心。
用自己的学生,用自己的人,至少能够确保变法的一切进程都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与商君一般的天才。”
“寡人也能理解他所说的那句话。”
吾非相,乃摄也!
若是没有这般的霸道,又凭什么推动变法的进程?
要知道,这件事一旦开始,就意味着站在了绝大部分文官士绅、东林党等人的对立面!
这些人在通常情况下是各自为战,甚至还有可能是彼此之间都相互瞧不上的。
可张居正开启了变法的端倪,便让他们被逼无奈的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也唯有这样的霸道,才能够在这些人的反对之下,强行推动变法!
“重臣往往都是遇不到明主的,你们这些无知之人。”
“多看看史书也就知道了,传统意义上的明君,又有几人是不强势的?”
“强势的皇帝,能容忍得了这样的重臣吗?”
“并且,强势且有能力的皇帝,只要发现了朝廷弊病,还需要让张居正这样的人来推动变法吗?”
孙大帝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皇帝的无能,便不会有张居正这样的强势!
“废物,闭嘴,无知不是你的错,可无知还拿出来炫耀,就是你的错了。”
嬴政没好气的道。
“越是明君,便越是需要张居正这样的人!”
“你觉得为什么张居正知道这条路走到最后是死路?”
“不会是觉得他知道最后变法会失败吧?”
孙权:“?”
“不,不然呢?”
“这变法一次性动了太多方的利益,本身就是不可能成功的好吧!”
“废物,闭嘴,别丢我们汉末的脸了!”
曹老板忍无可忍。
就如始皇帝刚刚说的,无知不是错,可拿着无知当炫耀,那就是彻底的蠢!
“连仙人都说了,张居正的变法已经初见成效,朝堂上下绝大部分机要部门都是他的人,他凭什么不可能成功?”
“真将所有人都当成你这江东鼠辈了?”
动了太多方的利益?
亦或者是其他的难点?
这些都不是张居正担心的,他压根也没考虑过这些。
从始至终,他看到的绝路都只是,变法成功之后,需要有个人来平众怒!
那些被削减利益的各方,他们的怒火需要平息。
届时天子只需将他斩首示众,让部分人上,部分人下,不影响变法的同时重新维持朝堂平衡,这件事也就算是成功了。
变法失败,从来都不在他的选项之内!
触动各方的利益?
那只要从一开始便将各方都压的抬不起头来,不就好了?
就连大太监冯宝都成了他的盟友,在那个时候,任何阻挡新政推动的,都是螳臂当车!
张居正都做到了这一步,那又凭什么变法会失败?
除非天子出手阻止!
【可阻止了他的天子做错了吗?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吗?
似乎也并非如此。
明神宗朱翊钧是张居正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帝。
他口中所言非相乃摄,也正是辅佐这位天子。
自小,他便教导天子要爱惜百姓,要节俭,生活不可太过奢靡。
而朱翊钧也是个很好的学生。
张居正所教导的,他都深深记在了心中,并且直到张居正去世,他真正掌权之时,也依旧将节俭这两个字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对于自己老师推动的这一条鞭法的变革,他也同样举双手赞成的态度。
显然,问题的根本并不出自这位皇帝与权臣之间的关系。】
“……咱倒真的是糊涂了。”
“仙人之前不是说,乃是皇帝一手推翻了张居正推动的变法?”
“可现在怎么将这一师一徒几乎说成了绝配?”
老朱表示,看了此番字迹之后,自己的CPU有些冒烟了。
这好像,前后冲突了吧!
“未必。”
“或许在刚开始掌权的时候,这位明神宗是支持张居正变法,并且也还顾念着师生情谊的。”
“可问题就出在他死后。”
“虽然他的学生,他的传人都被留在了机要部门,可那些人,终究没有他的能力,也没有他那霸道的威慑力。”
“张居正活着的时候,或许还无人敢在天子面前说半分多余的话,可他死了呢?”
“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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