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
慕瓷，“……”
慕瓷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眼霍行涧，低声，“要不……你去公司看看？”
“谁的声音？”司衍耳朵瞬间竖起，“慕瓷？是你吗？”
“……是我。”慕瓷硬着头皮答。
“我就知道！”
司衍瞬间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扯了扯领带，“我说他怎么一消失就是三天，直接断联，除了你之外还真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了！”
慕瓷有些心虚，“他只是最近休息了几天而已。”
司衍觉得，他根本不该打这通电话。
纯给自己找虐。
他深吸了一口气，“沈建成那边有动作了，你们两玩归玩，别把正事不当回事儿。”
慕瓷瞬间撑坐了起来，“沈建成有动静了？”
司衍嗯了一声，“沈耀来江城了，昨天下午的飞机。”
“他来江城做什么？”
“不清楚，”司衍蹙眉，“不过据我收到的消息，他年底之前应该都会在江城。”
慕瓷沉默了半秒，“我们现在收拾一下就去公司。”
她挂断电话，掀开被子下床，被霍行涧单手捞了回去。
她挣扎，“做什么？”
霍行涧挑眉，“还有力气去公司，慕太太你体力可以啊。”
“少贫嘴！”慕瓷拍开霍行涧抱着自己的手，温吞吞强忍着腿上的不适感赤脚下床，径直一头钻进浴室。
霍行涧看着她的背影，唇瓣挑起细微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起身去了阳台。
慕瓷换好衣服跟霍行涧从酒店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几天因为下雪，路上结了不少冰。
因为长时间待在有暖气的地方，忽然的寒冷让慕瓷觉得全身上下都在漏风。
霍行涧察觉到她的动作，“觉得冷？”
慕瓷摇头，然后点头，最后又摇头，“不冷，只是不太适应。”
她其实不喜欢冬天。
霍行涧嗯了一声，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反正今天一天都快结束了，要不找个温暖的地方先吃个晚饭？”
这几天因为在酒店，吃的东西都是酒店做的，难免得换换胃口。
慕瓷摇头，“还是先回家吧，我想小阿辞了。”
这几天，张妈其实也打过电话。
但是她不敢接。
她可不想隔着电话，让小阿辞听到少儿不宜的东西。
霍行涧很明显没打算听从慕瓷的要求，“去私厨吧，我记得那条街对面就是护城河，刚好可以在二楼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
慕瓷只知道司家长辈开的这个私厨有二楼，她之前看到过。
但是二楼的风景，她是不知道的。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抵达私厨。
慕瓷一路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直到靠近一处窗户，才彻底看清了窗外的景色。
错落有致的小建筑群，白墙黛瓦，小桥流水。
湖面上有乌篷船，带着斗笠的老人正在一下一下的用船桨波动湖水。
慕瓷坐在窗户边，看着雪花洋洋洒洒落在瓦片上，乌篷船上的老人仿佛成了这幅绝美景色的背景，宛如一副水墨画。
她有些惊讶，“好漂亮。”
旁边的侍应生端了暖炉过来，放在慕瓷面前。
冬天，雪花，围炉煮茶。
慕瓷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保镖送来的衣服，黛青色的棉麻毛衣和米白色半身裙，她的头发扎两个丸子头，漏出光洁的额头，脸蛋上的笑容甜美。
霍行涧看着她冻的通红的鼻尖，无奈的把她那边的窗户关上。
“让你赏景，不是让你把脑袋伸出去吹风。”
“可是外面的风很舒服。”
慕瓷眨了眨眼，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你不觉得吗？”
她的手很热，雪花落在她葱白细腻的指尖，瞬间就化成了雪水，滴落在窗柩上。
霍行涧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你不冷？”
“冷啊。”
但是雪也很好摸的伐。
自从慕瓷回国到现在，鲜少有孩子气的时候，霍行涧知道这样下去慕瓷可能会冻感冒，可却又舍不得她这幅孩子气的模样消失。
他主动伸手抓住慕瓷已经冰凉的指尖，把人拽了回来。
他蹙眉，“在里面看。”
慕瓷哦了一声，抱着暖手的暖炉不吭声了。
霍行涧见她不说话，抬眸，“生气了？”
“没有啊，”慕瓷摇头，白净的脸蛋有片刻的懵懂，“你是在关心我，这个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霍行涧轻笑，“我以为你分不清呢。”
“是你小瞧我。”慕瓷撇了撇嘴，没说话。
侍应生端了两份糕点过来，外加一份专人专泡的茶叶。
一顿饭，在旁边暖意融融得了炉子下，吃的相当惬意。
慕瓷忽然不讨厌冬天了。
吃完饭，慕瓷脑袋趴在窗柩上，盯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看了好一会儿，才似想起什么问道，“你结扎的事，如果不是你恢复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
霍行涧把桂花糕推到慕瓷面前，“你确定要现在问这个问题？”
慕瓷点头，“很难回答吗？”
霍行涧想了下，“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愧疚。”
他是自己要结扎的，跟她无关。
慕瓷睫毛颤了颤，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那是心跳的欢快声。
她咬唇，“霍行涧，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挺自负的。”
“是么。”
“你没发现吗？”
慕瓷叹了口气，“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是他的性格底色。
只不过可能七年后重逢，他变得更理智了一点，更成熟了一点，但是这种自负的性格底色，无论怎样都是不会变的。
霍行涧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慕瓷沉默良久，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暖炉。
“我想说，其实你不应该瞒着我的，”她认真道，“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既然我决定跟你结婚，那就是相信你，所以我也同样希望，我能为你做一些事情，哪怕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
他什么都不告诉她，会让她觉得，她在他心里不重要。
当然，他也许不是这么想的。
旁边炉子里面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暖意融融的光线映照着两个人的面庞。
慕瓷忽然站起身，抬手掰过霍行涧的下颚，亲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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