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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胥年来了


盛怀仁道:“你手上的这块,是我妈妈嫁入盛家那天我奶奶给的,我爸也有一块,上面刻的是他的生肖。他们两个人的这两块玉都来自于我奶奶的嫁妆里的同一块玉璧。我和粱胥年手上的那两块,是我们结婚时候我爸找人仿制的,也刻了我们两人的生肖,为了个传承。”
江夏笑了,“你们家人还真是传统,跟电视剧一样还搞个传家宝啊?那你弟弟和宋玉婷有没有啊?”
盛怀仁却摇头,“他们没有,我奶奶的意思是,这块玉只传盛家的一家之主和妻子。”
江夏眨眨眼,“那现在怎么办?我和粱胥年可各有一块呢。”
盛怀仁笑了,“都是他们老人家喜欢的说法罢了,你会真的在乎吗?”
江夏撅嘴,“可是你和粱胥年不仅开情侣车,还都挂着这块东西在车上,我拿的却是从你妈妈那借来的......”
盛怀仁握住她拿着玉坠的手,“我妈既然把它拿出来交给你,那它就是你的。你这块可比我和粱胥年那块值钱多了,是真品。”
江夏还是撅着嘴,“剩坏人,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我的重点是你们开情侣车,挂情侣配件!”
盛怀仁笑起来,“那我明天就换一辆车,再把那块坠子摘下来,行了吗?”
樊小慧挽着盛建华进了大厅,便换上一个温婉大气的笑容,与各位宾客打招呼。盛建华仿佛刚刚受的刺激过大,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抽离。樊小慧叫了一杯温水来,“建华,坐下喝杯水吧。”
盛建华坐下,水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樊小慧道:“那姑娘还真是厉害的很,还没怎么样呢就知道搬出宋秀英出来压我了。”
盛建华看了樊小慧一眼,“你觉得那位江小姐怎么样?”
樊小慧冷笑,“不就是年轻一点,看着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心计颇深。”
盛建华摇头,“不对,我看那女孩单纯的很,配怀仁倒也合适。”
樊小慧笑问:“怎么,是宋秀英鉴定过了你就举双手赞成?”
盛建华冷起脸来,“她现在是净空法师。”
樊小慧挑眉,“她还净空?你信吗?她要是真的四大皆空了,就不会拿出那块破玉出来给她儿子助威!”
盛建华冷冷的道:“小慧,你这些年变得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就是因为你这样,才把庄恒教的那么不听话。”
一提到儿子盛庄恒,樊小慧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做了一个既无奈又伤怀的表情,“反正在你眼里,我们母子怎么都比不过你那原配就是了。庄恒会变成今天这样玩世不恭,还不就是因为他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跟他哥哥一样的赞赏?建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樊小慧二十岁就跟了你,这么多年来哪一点做的不好?你口口声声说庄恒没出息,可他的公司不也一样做的有声有色?只是他的努力你永远都看不到。”
盛建华眼看着樊小慧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无奈摆手,“哎,你行了,我就随便说说你至于吗?今天我过生日,这么多人来给我祝寿,你也不知道注意点。”
樊小慧从包里拿了手帕小心的擦擦眼角,“你以为我想提?要不是那个江夏拿了那块玉出来压我,我一辈子都不想听见宋秀英这三个字。”
不远处盛庄恒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出樊小慧这是又跟老爷子使性子了,脸上露出个欠揍的笑,“呦,妈,你今儿这妆画的好看哎,眼睛看着特别水润,用的什么睫毛膏啊,防水效果不错啊!”
樊小慧怒道:“一过来就没句正经话,也不怪你爸成天骂你!”
盛庄恒笑着看看盛建华,“老爷子,您今儿个应该没心情骂我吧?我哥带了个姑娘来,您见到没?可水灵了。”
盛建华表情严肃,“你还有脸说你哥?你当我没见到你刚刚挽着个妖精?”
盛庄恒笑道:“嗨,我那就是玩玩,撑场面的。我哥那可是动了真格的,怎么,老爷子您就没点想法?粱胥年可是在我这儿喊了不少的冤了。”
盛建华道:“我老了,管不了你们这些翅膀硬了的家伙。你也不用成天眼睛都盯着你哥,好好管好你自己那档子事儿先!”
盛庄恒夸张的点头,“我懂,其实这也难怪。谁让我哥他也姓盛呢!盛家的男人啊都有个通病,喜新厌旧嘛,这话可是我奶奶说的。”
陈光停好车,转头看向怔怔出神的粱胥年,“梁姐,到了,真要我陪你去吗?”
粱胥年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对,你不想去?”
陈光笑笑,“也不是不想陪你,我就是觉得,今晚这个场合似乎我不大适合出场。”
粱胥年看着他身上那套西装,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子,“陈光,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今天我找你来陪我去盛世的寿宴,只是想要让外人看来一切都有个了结。至于我们两个之间,我相信你明白的。”
陈光眼神里有一丝情绪忽明忽灭,随即笑笑,“梁姐,我懂,不就是陪你做一场戏嘛。”
粱胥年挽着陈光入场,高傲的挺着背,镶着水钻的鞋跟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光也做足了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眼神含笑,彬彬有礼。
盛庄恒看着粱胥年和陈光入场,低声自言自语道,“不错嘛,看来终于向前迈出这一步了。”
樊小慧看见这副情景,却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亏她今天还特意打了电话给粱胥年,嘱咐她一定要到场,居然带了个小白脸来,这不是成心拆她的台么。
盛建华看了一眼樊小慧,问:“你让她来的?”
樊小慧气得笑了,“这女人不识好歹起来,还真是没辙。”
盛建华冷眼道:“还不是你管得太多。”
盛庄恒在一旁忍不住笑着插话,“妈,粱胥年今儿可真给你面子。”
樊小慧狠狠的瞪了一眼盛庄恒,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这儿子生来是干什么用的。
粱胥年带着陈光走过来,礼貌的打招呼,“董事长,慧姨,最近身体可好?”
樊小慧不说话,只用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陈光。盛建华开口道:“还可以,不至于马上就被这些逆子气死。”
粱胥年笑笑,“这位是陈光,也在盛世工作。”
陈光小心翼翼的打招呼,“董事长,盛太太,我是你是陈光。”
樊小慧笑了一声,“胥年啊,你跟咱们盛家缘分薄,慧姨还想着给你再介绍个靠谱的人呢,这么快就自己有主了?”
粱胥年笑着答:“哪敢劳烦慧姨。”语气里不免带着一丝讥讽。
粱胥年一直不喜欢樊小慧这个女人。在与盛怀仁离婚前,两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不冷不热的维持着一个表面上的婆媳关系,从没有过深层次的交流,粱胥年是不耻,樊小慧是不屑。可知道了粱胥年与盛怀仁离婚之后,樊小慧这个前婆婆对粱胥年反倒关心了起来,又是抱不平又是替喊冤的。可粱胥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图。
粱胥年做了三十几年的硬骨头,虽然只有盛怀仁这么一根软肋,可也不是谁随便想戳就戳的。
盛庄恒看着樊小慧气得快要绷不住的脸,笑道:“哎,这样不是挺好吗?胥年总算也有个好结果了。”
樊小慧道:“可不是么,我看陈先生年轻的很,胥年现在倒也可以再努把力赶紧生个孩子。”
粱胥年脸色波澜不惊,她转头看看另一边挽着江夏的盛怀仁,笑道:“我都这个岁数了肯定是不指望再要孩子了。不过怀仁娶个小姑娘,倒是有希望给盛家再添一个孙子。这样也算圆了我在盛家十年没能完成的遗憾。”
陈光面色不动,心里却是一颤。于是终于明白了眼前这出刀光剑影的深意,不免有些心疼粱胥年,她这样又是何苦呢。
陈光转身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粱胥年,“胥年,咱们一起祝董事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粱胥年接过酒杯,对着盛建华道,“董事长,承蒙您抬爱,对我这些年诸多照顾,胥年感激不尽。”说完一饮而尽。
陈光也急忙跟着喝干了杯中酒。
盛建华有些感慨,“胥年,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替你高兴。我们盛家欠你的,不会忘。”
樊小慧冷冷道:“谁欠谁的还不一定呢。”
粱胥年笑笑,“董事长,您当年给我的华年股权,说好了是给小雨的,现在小雨也已经死了几年了,我也跟怀仁离了婚,再没什么理由霸着这份干股吃红利了。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很快就能将股权还给您。”
盛庄恒无奈笑笑,用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看向粱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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