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趣闻说完,真是比直接报容易的名字还管用,哪怕她的名字是公认的朗朗上口,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
保安大爷恍然大悟,笑得眼角堆起了深深的褶皱:“原来是你啊,我听说你后来出国留学去了,没想到好些年过去,刚回来看看就遇到我了,还真是巧,从前你迟到也总是碰上我值班。”
容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时光可贵,在家总是贪睡,现在想想,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任性散漫总像是青少年人的特权,她那时总爱卡点进校门,现在想想,怕是无形中跟保安大爷他们增加了工作量。
保安大爷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反正我也是要守在值班室的,有你这么个踩线进校门的学生在,我连时间都不用看,就知道该何时关门了,你毕业后我都不习惯了。”
“对了,那个总是在前面等你的男生一起来了么?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特别好,他身为纪律委员,本来每周值一天班就够了,但为了等你,总是天天都来,经常拿着笔记边看边等。”
他说的正是顾归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这孩子的名字来,所以举起了从前发生在顾归帆身上的事当例子。
“那个男生入学的时候成绩就好,全校教职工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唯一一次从成绩榜最顶端挪到第二排,好像还是因为你吧?你后劲足的惊人,当时真是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哈哈哈!”
保安大爷越说越高兴,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多岁,倒是容易的目光忽然间就变得悠远起来了,笑意噙在嘴角,目光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愁绪。
这些事就只是发生在十年前而已,现在想起来怎么就跟上辈子发生的一样?明明她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
容易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总算有勇气在往昔的见证者面前谈起了顾归帆的事,反正保安大爷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没有一起来。”容易用她所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线说,“他……后来应该是留学去了吧,走的突然,我们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人与人之间的分别是常事,他们又不是例外,会渐渐失去联系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容易在保安大爷的惋惜声中说完了这些事,她脑袋里昏昏沉沉,满是乱麻,当天晚上回去洗完澡换了衣服,直接倒头就睡。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客厅一侧的猫爬架上时不时会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是她带到这边来的宠物——柿子和红枣正在打闹。
两个小家伙都是花生的后代,今年刚满一岁,至于它们的爷爷花生,则是在她读高二那年便因为疾病去世了,现在它们的妈妈玉米留在老宅陪着白琴书度日,它们就都跟着她出来住了。
老宅跟容氏翻新后的写字楼隔着大半个市区,容易接下容宴西的担子后为了能缩短通勤时间,便选择了搬出来住。
家里人心疼她要来回开车上下班,想要再给她安排个司机,被她果断拒绝,只好转而在跟容氏隔着一条步行街的地方买下了这间平层,然后把钥匙交给了她,顺便还安排了保洁和阿姨。
容易懂事之后,就知道自己是家里人的掌上明珠,自然不会矫情推让,但她想到自己不能说出口的,跟搬出来有关的真实原因,心中还是难免有一瞬间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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